單小溪睜開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抬手擦了擦額頭的汗,拿起床頭柜上的空調遙控器又把溫度調低了兩度。
總是這樣,上半夜驚夢,下半夜失眠。
單小溪嘆了口氣,打開床頭的臺燈,抱起枕邊的書翻開。只能這樣,強迫自己把精力集中在書里,才能忘記噩夢。
但是,今天她卻怎么都看不進去。
三個月前,單小溪受白嵐所托潛入艾提達地下實驗室拯救木籽棉,當時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竟然能活下來。
由于她那時候已經昏迷了,被救的經過是后來聽人說的。
話說當時單小溪在深淵中墜落,在降落了一百米左右的地方被人救了,出手救她的是一位異能者。那位異能者的能力是漂浮。
那位異能者所在的壁洞在艾提達實驗室通風口下方百米左右。他救下單小溪后就把她送到了這家私人療養院。
單小溪只見過那位異能者兩次,之后都是療養院的護士姐姐照顧她。
那位異能者也沒跟她說很多。
第一次見面時單小溪剛蘇醒,當時她已經做完了修復手術,麻醉藥效剛下去她就被痛醒了。
那一次異能者跟她講了救她的經過,以及木籽棉也順利得救的消息。
第二次見面單小溪身體的傷好了,但還在復健階段。她被那只猛獸撞碎了半邊身體,能活下來不算奇跡,但能完全恢復真是奇跡。
那一次異能者告訴了她一些外面的事情。比如艾提達被捕,她的地下實驗室被搗毀之類的。
單小溪很高興聽到這些消息,但是她更想知道救她的人到底是誰。
在最初,單小溪以為這位異能者是白嵐安排的,但后來她發現自己處于一種半軟禁的狀態,這讓她開始不安起來。
通過觀察種種細節,單小溪肯定救她的人絕不是白嵐,更不是木籽棉安排的。
單小溪不明白救她的人為什么遲遲沒有出現,更想不通對方會是誰。
除了白嵐和木籽棉,單小溪認識的人里沒有人這么有錢又有勢力了。
三個月過去了,單小溪依然處于隱憂的狀態。
日思夜想夢多。
單小溪經常做噩夢,夢到那天那只猛獸,不是夢到自己被它一腳踩死,就是夢到自己被它咬到。
療養院的心理醫生給她診斷過,說這種夢是一種疼痛反應,說這是她身體恢復伴隨的正常現象,并不是她出現了心理問題。
醫生的建議是她多看看書,轉移自己的注意力。等單小溪身體徹底恢復,身體不再疼痛,她就不會再做噩夢了。
說實話,單小溪知道自己什么樣,她神經是有點大條,也覺得自己得心理疾病的幾率確實很低,所以才找護士要了幾本書放在枕邊。
如果可以上網打打游戲或看看電視刷刷視頻就好了。
偶爾想到那晚的潛入,單小溪做出了深刻檢討。
事前,白嵐給了她很多爆炸豆,結果她一個也沒用上,現在還被人拿走不知道去哪了。
其實當時單小溪是想用爆炸豆的,但她當時沒戴耳釘分身,如果使用爆炸豆就連她自己也會被精神威亞沖擊到,這才沒敢用。
單小溪覺得自己還是膽小了,當時如果用了爆炸豆,大不了大家一起趴在地上動不了,也不至于被一直動物搞成現在這樣。
不過嘛,事情已經過去了,不論單小溪怎樣想都是馬后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