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孤在這片竹林里已經轉了兩日了,似乎只有這樣漫無目的地亂轉才能緩解心理的迷茫。
馬累了,停在那里死活都不肯再走,云孤半騙半威脅的哄它,它也只喘著粗氣,不屑的踱著步子。
“好吧,那就休息一下。”也不知道是對自己說的,還是對馬說的。
她從馬包里取出水囊,想去溪邊裝些干凈的溪水。
剛到溪邊,看見兩個中壯年男子也在取水,看穿著大約也是行走江湖之人。
其中一人用不大的聲音對另一人說:“你聽說了姑蘇首富趙家最近的怪事嗎?”
那人被勾起好奇心,一臉好奇地問:“不曾聽說。”
那人見四下無人,便緩緩道來,“王兄不知,這趙首富原名趙銘遠,祖上也是登過朝堂的,只是后來子嗣沒有走科舉仕途,而是去經商了,這才到了姑蘇。趙老爺晚年得了一女,閨名趙汝云,從小才貌雙全,像天上的仙子一般。據說趙家也有意通過此女重回權利中心,所以一直是悉心驕養著。誰想今年開春后竟然生了一場怪病,趙家請遍城內名醫皆束手無策,聽說現在更是連床都下不來了,氣息也是出多進少。趙首富發出名貼愿出白銀千兩,求得名醫治好愛女。”
“丘兄如何知道的這般清楚,難道丘兄也去趙家問診了?”
姓丘的連忙擺手,“我那點皮毛醫術哪里敢接這種帖子,是我的一個遠房親戚在趙家做采買,那日我路過姑蘇前去與他小聚,都是他說給我聽的。”
“原來如此。那可真是天妒紅顏!”
“是呀。”
云孤聽完后,便想去姑蘇看看這位趙小姐,如果能救她一命那也是一件功德。便朝兩人喊道:“二位兄臺,請問那位趙小姐現如今如何了。”
丘和王二人本以為四處無人,才敢背后閑說他人家事,這被突然的一喊嚇了一跳。
姓丘的原本脾氣就不好,現在更是惱羞成怒,他一回頭看到是個小丫頭,又有些窩火,便語氣不善的喊道:“哪里來的毛丫頭,居然敢偷聽我們講話,欠收拾了嗎!”
云孤見他滿臉橫肉,目光不善,也不想與他結惡,便雙手握拳規規矩矩地鞠了躬行禮道:“對不住,我正好過來打水,聽到兄臺說到趙小姐的事,想到自己略懂醫術,便想前去試試,所以想與兄臺打聽清楚。”
“哈哈哈!你個毛丫頭還想給人看診,趙小姐的病多少名醫去了都沒看好,你個毛丫頭懂什么,去去去,打完水趕緊走,別打擾我們。”
云孤聽到對方如此輕視自己,心中有些生氣,便想報出師門震一震對方,又想起自己是被驅逐出來的,便漲紅了臉大聲說道:“不試試怎么知道我不行,反正現在別的大夫都不行,讓我看看又能怎么樣,要是被我看好了呢。”
王看云孤一臉認真的神情不似在說大話,便對丘說:“丘兄,我看這小丫頭不像是隨口胡說的,要是她真的能看好趙小姐,也是功德一件。要不你讓她去試試。”
丘思慮片刻,覺得也有些道理,“姑蘇城水柳街趙家。從這趕去姑蘇還有幾日腳程,你要是走的快,那趙小姐說不定還沒死。”
云孤再三謝過他們二位后,轉身便走了。
云孤的馬趕得都快吐白沫了,終于到了趙府。
向門房的小斯告知后,不會便被請了進去。
穿過七彎八繞地連廊樓閣后,終于到了趙小姐的閨房。
云孤還沒進去,在院子里就聞到一股濃重的中草藥味,心里暗暗猜測,這趙小姐莫不真的已經病入膏肓,藥石無醫了?
丫鬟掀開簾子,云孤被請了進去。只見閨房內圍了七八個丫鬟前后伺候著,趙夫人與趙老爺坐在一旁暗自垂淚,趙小姐贏弱不堪地歪在床上滿臉蠟黃,形如枯槁。一個小丫鬟正一勺一勺地喂著湯藥,趙小姐也只是吃一口吐一口的瞎折騰。
云孤見過老爺夫人后,便讓丫鬟端來清水凈手,然后聞了聞藥碗中剩下的湯藥,大致了解服用過什么藥,便坐到床榻旁的小凳上給趙小姐把脈。
屋里一片靜悄悄,連出大氣的都沒有。看到這么年輕的一個姑娘進來時,大伙心里都在犯嘀咕,老爺夫人真是病急亂投醫了!
大約過了一柱香后,云孤收回手,又湊近了些,仔細觀察趙小姐的面色,心里已經有了斷定。
她向一旁伺候的丫頭問道:“小姐的病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一旁的小丫頭仔細地想了想說:“大概是三個月前,小姐突然時時腹疼,飲食大增卻日漸消瘦,每日喝下許多茶水卻依舊口渴的厲害,后來腹疼越來越明顯,好多次既疼的暈厥過去。”
“那發病之前吃過什么特別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