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呢,奴婢還聽說淑妃娘家的兄長,原是想讓這位錢公子入仕后便求娶景陽公主的,后來不知道是因為什么事,這件事就再也沒提了。”
榮夫人冷哼哼,“一個商戶也想求娶公主?!好大的胃口,他也不怕撐死。”
香茗諂媚地附和,“誰說不是呢。這里面八成還有別的什么事,被他們隱瞞了。奴婢估摸著那個女醫八成是知道的。”
榮夫人眼珠一轉,嘴角微微一笑,“那就請這位女神醫進宮來請脈吧。”
香茗笑著說:“是。”
錢府。
榮夫人身邊的貼身太監忠全正坐在錢府大廳內,態度頗囂張,他仰著兩只漆黑的鼻孔對著錢懷瑾,“榮夫人請神醫進宮請脈,還請大人讓神醫快些,要是耽誤了主子的事怪罪下來,小的可擔待不起。”
錢懷瑾一邊上賠好話一邊指使身邊的貼身小廝趕緊去催促。
忠全是榮夫人娘家王氏送來的,是她的心腹,此人借榮夫人的勢一向是囂張慣了,錢懷瑾心里向來瞧不上他的猖狂模樣,只是面子上不得罪罷了。
他小心地賠好,試探性地問道:“榮夫人的脈象一向是由宮中太醫親自調理,這會怎么來請宮外的大夫?這里頭莫不是有什么緣故,還請內官告知。”
忠全極其傲慢地敷衍道:“大人真是折煞奴才了,主子們的事做奴才的怎么清楚,咱也不敢多問,只是按規矩來傳口諭,還請大人莫要見怪。”
錢懷瑾忙地從袖口里掏出一個沉甸甸地荷包,悄悄塞給忠全,“內官見笑了,宮外的大夫不懂宮內的規矩,只怕得罪貴人了還不知道,到時還請內管多多指點一二。”
忠全悄悄地掂了掂,笑嘻嘻地收下荷包,“大人說笑了,這位神醫連淑妃娘娘的宮里都呆過,咱還要請女神醫多多提攜呢。”說完,兩人又客套的假意寒暄了幾句。
這時,云孤隨小廝一起出來了。
忠全對云孤說:“神醫,咱們走吧,錢大人告辭。”說完便轉身往屋外的馬車走去。
錢懷瑾一直送他們上了入宮的馬車才轉身往后院跑去。
錢樂樂在屋里急得團團轉錢懷瑾急匆匆地一把掀開簾子闖了進來,“母親只怕要進宮一趟了。”
錢樂樂連忙點頭,“對對對,我也一起去。”
錢夫人歪著頭看著一對焦急的兒女,她真的看不懂了,能被請進宮請脈是多大的榮耀,尋常大夫求都求不來,怎的被他們說的像進了虎狼窩一樣,“真有這么嚴重?也許只是榮夫人聽聞云孤醫術了得,想請平安脈呢?沒弄清緣由便進宮鬧,倒顯得我們仗勢欺人。”
錢樂樂火急火燎地說道:“母親!榮夫人與姑母不和已久,她想要什么大夫請不到,偏要請咱們家認識的,定是沒安好心!”
錢夫人怒斥道:“住嘴!越大越沒規矩,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是能隨便說的!”
錢樂樂被申斥后也不敢吭聲,只能咬著嘴唇干著急。
錢懷瑾只能慢慢地給母親分析輕重,“母親,淑妃娘娘與榮夫人不和宮內人人皆知。咱們和娘娘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云孤雖說是咱們家的客人,但是她也是最清楚我們家發生過什么事的人。這么急匆匆地招云孤進宮,會不會是想借云孤的口查問些什么事,借此針對娘娘。不是我信不過云孤的為人,而是云孤為人單純,毫無心機,她不清楚宮里的那些厲害手段,兒子實在怕她招架不住。”
錢夫人原本就覺得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被兒子這么一說,自己怎么就心驚肉跳起來,“我知道了,今日先遞了拜帖,明日我就去看望淑妃娘娘。”
“那我與母親一起。”錢夫人嘆了一聲氣,沒有反對,算是默許了。
景福殿。
殿內垂放著層層疊疊的紗幔,熏著上好的丁香,侍女們掀開層層的紗幔,云孤跟著一個丫鬟身后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