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夫人長相甚是妖艷,似媚骨天成,她懶洋洋地歪靠在貴妃塌上,半褪的薄衫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多了幾分香艷,卻少了一份端莊,像極了一副活色生香地美人醉臥圖。
云孤有些尷尬的別開眼,恭恭敬敬的福了福禮。
榮夫人睜開假寐的眼,上下打量了一番,輕飄飄地說了句:“起來吧。”
云孤起了身,站在一旁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不動。
榮夫人半瞇著眼輕慢地上下打量她一番,雖說長著一副好皮囊,卻木納的很,可見是個中看不中用的,“你就是淑妃推薦入宮,治好了公主臉疾的神醫?”
云孤低眉順眼,垂手而立,“是。”
榮夫人扯了扯嘴角,笑著說道:“聽聞淑妃姐姐待你一向親厚,怎么不留在宮里討個女醫官做做。”
云孤謹慎的答道:“草民閑野慣了,不喜歡被規矩拘著。”
“你倒是直爽。那你可知我為什么要叫你來?”
“草民只會治病救人,便斗膽猜測,夫人是要請平安脈。”
榮夫人漆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轉了轉,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地笑,她不懷好意地挪揄道:“能讓眼睛長在頭頂上的錢氏對一個江湖草莽親厚有佳,莫不是你會**術?!不如你教給我,我許你一個心愿怎樣?”
云孤忙的跪下,“夫人說笑了,草民只會看病斷脈,不曾學過這些巫蠱之術。”
“哈哈哈哈,我逗你玩的,你怎的就跪下了,快起來吧。”
榮夫人撩起袖臂上的薄紗,露出白玉般的藕臂,一旁的香茗趕緊端過矮桌和軟枕放下,對云孤說:“女醫,先替夫人請脈吧。”
云孤連忙起身,坐在一旁的矮椅上替榮夫人的診脈。
大約過了一刻鐘,云孤收回手。
“夫人身強體健,并無大礙。”
榮夫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你斷錯了。沒有皇子就是病,你既然是遠近聞名的神醫,懷胎生子的法子肯定是有的吧。你替我開服藥,等我成功誕下皇子后,便替你討個女醫官做做,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福氣。”
云孤的手在袖子里緊緊捏著,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滑下,臉上依舊平靜,“子嗣之事,既順應天命,又事在人為。夫人身強體健,盛寵不衰,子嗣早晚會有的。”
“我等不了了。大家都說你醫術高超、精通岐黃,那今日起你就留在我宮里直到我誕下皇子,如若不然,我便對外說你是個江湖騙客,被我識破后意圖行刺,然后被我宮里的侍衛失手殺了。”
云孤心下一驚,榮夫人不容她反駁,揮了揮手,香茗趕緊過來,把云孤一起帶下去了。
長樂殿。
淑妃見到娘家人心情格外好,她笑著對錢夫人說:“昨日是聽說榮夫人把云孤招進宮了,但我與她不睦已久,也不好多問,想來是聽宮女們說云孤醫術高超,她又求子心切,便招去請平安脈罷了。這些年她為了得個孩子沒少瞎折騰,可就是不見有孕,我也懶得與她接觸,免得惹上一身腥。”
錢夫人附和著,“娘娘說的是呢,我也是這么說的。就是孩子們擔心娘娘,鬧著讓我進宮看看娘娘是否安好。”
“他們也是一片孝心,我心領了。不如就讓樂樂留在我宮里小住,正好與景陽做個伴,這樣大家就都放心了。”
錢夫人十分樂意錢樂樂留在宮里,正好也能與三殿下多培養些感情,她高興地臉上都收不住笑,“有娘娘疼愛,是樂樂的福氣。那就讓樂樂留在宮里陪娘娘和公主說話解悶罷了。”
淑妃難得見一次娘家人,和錢夫人說了許久的話,又留下用了膳,直到天黑了才讓她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