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在牢籠上的云霄突然哈哈大笑,她慢慢的抬起一雙充滿怨念的雙眼,像是地獄里的惡鬼,原本細膩悅耳的嗓子早已變得沙啞粗糙,“今天又有什么花招?”
機辯緩緩的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椅子,他不慌不忙地坐下,“今天只有幾句話問你,要是答案讓我滿意,我就放了你的奶媽或者那個丫頭。”
云霄眼里閃過一絲光亮又迅速暗了下去,“呵..你會有那么好心?!”
機辯拿著一把閃著精光的匕首,慢慢的走向勾在半空中半死不活的兩人,嘴里自言自語地念叨著:“有時候生不如死的活著真不如死了算了,你說對嗎?”
云霄焦急的大喊:“我說,我都說。”
機辯冷冰冰地看著云霄問:“石沛當年強搶一個已婚民女入宮,封了章才人,你可有印象?”
云霄緊張地回想,章才人是哪個?父皇有一百多個才人美人,章才人到底是哪個?她突然想起了什么!莫不是那個總被母妃當眾嫌棄一女嫁二夫的章才人?!他為什么會問她?難道?!...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好奇的打量著機辯,突然哈哈大笑,“你難道就是她在民間的丈夫?!你還沒死?!哈哈哈哈!那個晦氣的女人,在宮里日日哭,夜夜哭,哭壞了眼睛,父皇一時氣惱,將她丟入軍中紅帳了,哈哈哈,你去那里找啊!說不定那個人盡可夫的女人還剩下一具白骨等著你去收呢,哈哈哈”
機辯頓時氣血上涌,怒極攻心,他陰冷地說道:“看來今天有人想去喂魚了。”
隨后一把將匕首插入珠兒的胸口,原本極度虛弱的珠兒,略微抽搐了一下就徹底松軟下來。他抽出匕首時,珠兒甚至都沒有多余的血往外噴。
機辯拿著沾著血的匕首繼續走向奶媽。
云霄有些慌了,“章才人沒有死,我騙你的。她沒有死!”
機辯看著奄奄一息的奶媽淡漠地說道:“你和你父親還真是一模一樣!”然后毫不猶豫地將那把匕首插入了奶媽的心口,奶媽甚至都沒來得及抽搐就咽氣了。
云霄緊緊地抓著牢籠渾身顫抖,終于忍不住,崩潰的嚎啕大哭起來。她心里默念道:死了好,死了好!早點離開這個吃人的地方,早點去重新投生,下輩子一定要投生在鐘鳴鼎食之家,不用再過擔心受怕、缺衣少食的日子,也不要為奴為婢,更不要遇見向她這樣無能的人....
機辯蹲在云霄面前,不懷好意地說道:“你還記得派你去朝搖前吞服的那顆藥丸嗎,那可是我精心為你們石氏研制的烏頭紅,用石沛的心肺做引子,炮煉一月有余才做成了幾顆,發病后三魂七魄逐漸消散,慢慢變成癡傻木納的活死人。”
云霄瞬間作嘔起來,她趴在地上干嘔許久,然后狠狠的瞪著機辯,“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親手要殺了你。”
“怕是沒有機會了!”機辯念出一段刺耳的鮫人族咒語,云霄頭痛欲裂,五官慢慢流出一條條血柱,她雙手死死抓著牢籠一動不動,然后慢慢癱軟下去。
機辯隨手拿出一塊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血污,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地牢。
地牢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里,有個僵硬的聲影,她渾身顫抖地看著眼前煉獄一般的情景。每每想拔腿逃離時,看到牢籠里絕望的云霄便一下都挪不開。
機辯離開后,她用朝搖的追魂術悄悄跟到這里,直到看見眼前的一幕。
她鼓起勇氣,慢慢的靠近云霄。云霄看見生人靠近,驚恐地大叫,云孤生怕她暴露自己的蹤跡,趕緊對她施了安魂咒。云霄這才漸漸平靜下來,只是一臉的癡呆狀。
她戳了戳她,小聲的喊著她的名字,也沒有一點反應,云霄瞪大了眼睛,緊緊抓著云孤的衣服,失神地喊到:“母后,母后...我好疼,母后..”
看著癡傻瘋癲無狀的云霄,內心五味雜成。為什么每次見到她,心里總是涌出一種特殊的情感。就算知道她是大魏派去朝搖的麻煩,但還是沒辦法放任她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里自生自滅。
云孤自言自語地說:“想來我上一世是虧欠你的,所以才會不顧師父勸告與你糾纏一起,這是我最后一次幫你。從此以后我們再無瓜葛。”
云孤施法朝搖秘術‘祝由術’,祝由術可以幫助活死人找回失散的三魂七魄,因為術法陰詭,不似正派所出,所以一般不輕易使出,以免招正道眾人非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