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念起祝由術的咒語,周圍頓時風云涌起、陰氣習習,地上慢慢裂開一條地縫,從地底下傳出尖利刺耳的烏哭狼嚎聲,隨著地縫越來越寬,里面伸出無數雙黝黑的手,它們爭先恐后的從地縫里往外爬,極力的想逃脫背后地獄火的焚燒。
不一會,地牢里飄滿了各種魂魄,“天門動,地門開,三魂聚,七魄現,各歸其位,助我封靈。”說完將云霄的血珠彈入空中,血珠四濺散開,自由穿梭在魂魄里尋找云霄失散的魂魄。
約莫半柱香后,云霄丟失的一魂一魄被血絲牽引到云孤面前,她們一臉哀慟,十分悲傷,“五行八卦,鎖身鬼體,聽我號令,急急如律令,去!”只見那一魂一魄在云霄周身游轉,終于入體歸位。四周魂魄見狀四處啼哭涌動,想要逃竄。
云孤修為尚淺,強行使用祝由術控制不住就會被反噬,她額頭冷汗涔涔,咬著牙吼道:“天地玄黃,宇宙洪荒,五行三界,各歸其位。”
地縫里一直溫吞的地獄火,突然熊熊燃燒噴發起來,四周魂魄驚恐四處竄逃,但是那烈焰迸發的火舌哪里能放過它們,火舌沖天一卷,便以燃燒殆盡。火焰又慢慢退回原本的地縫里,那道地縫轉眼就消失不見。
一直隱藏在地牢通道外的銀色面具看完這一幕,悄無聲息地轉身消失在通道里。
云孤損耗了心神,異常疲倦,剛剛松下一口氣,脖子上就橫了一把冰涼的匕首,云霄冷冰冰的問道:“你怎么在這里?”
“你想起了?”
云霄冷笑道:“還真是多虧了你,無達抹去的那段記憶,也被你找回了。你還沒告訴我,你怎么在這里?”
匕首一直橫在云孤脆弱的脖頸處,她也不敢亂動,隨口編了個借口,“我被驅逐下山后便四處行醫,恰巧知道國師府正在尋找名醫,便過來一展身手。”
“機辯病了?!他有什么病?”
“不是他,是他府中的女客。”
云霄滿臉不屑的嘲諷道:“我還以為他是個癡情種,沒想到也會金屋藏嬌,到是高看他了!”
云孤裝作不懂,訕訕地問道:“你在說什么...”
云霄一把拽起她,脖子上的刀緊緊地貼著脆弱地皮膚,語氣急促不耐的說:“拿上火把,帶我出去!”
云孤慢慢起身,拿起最近的火把,提醒她道:“你千萬要記住,丟失的魂魄剛剛入體,還要慢慢的適應,不要急著運用內力,不然會走火入魔的。”
“閉嘴!快走。”
走到一半時,云孤越想越有些傷心,她自言自語地說道:“你那時哄騙我,就是沖著天機之術去的對嗎?我那時是真的拿你當朋友,可你卻誆騙我,害我被逐出師門,并連累了師父。”
云霄突然想到什么哈哈大笑,她鬼鬼祟祟地對云孤說:“看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機辯他不是人,他是個怪物!”
通道口的風比別處更大些,它們撕扯著嗓子嗚呼著,云孤沒有聽清她的話,“你說什么?怪什么?!”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掌劈暈。
云霄抬頭看見許久不見的星月,愣了好久,一行淚水從臉頰流下,她又低頭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云孤,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然后一身血污消失在夜色里。
蓮池的假山后銀色面具的機辯看著云霄消失的方向,嘴角不由自主的彎了彎。身后一身黑衣的死士得令后,亦跟著消失在黑夜里。
機辯看著躺著地上的云孤,心情非常復雜,她是朝搖的人...難怪血蟲沒有反應!難怪身懷絕妙醫術!那她...是不是也在朝搖...
機辯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抱起,朝客居方向走去。
機辯把云孤輕輕的放在床榻上,伸手隱去了她在地牢的那段記憶,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