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芙聽到清塵答應了她的要求,心中更是沾沾自喜起來。
清塵對她說:“那你每日早上寅時來云閣的丹房,與云孤一起筑丹。”
“是。”
“如若沒有別的什么事,就先退下吧。”
云芙猶豫了半天,還是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師父,我的短刀還沒有名字呢。”
清塵停下筆,認真的想了想說:“《太玄金鎖流珠引》中有篇說,東方青龍祖孟章,號青龍將軍,是龍之初始。這刀便叫青龍刀吧。”
云芙今日有些小興奮,難得清塵與她說了這許多話,便一直在這里嘰嘰喳喳地說著山中近些日子發生的許多事。
清塵一邊整理門中遞上來的各類事務,一邊安靜的聽著,也沒有了平日的疏離感。
只是云孤卻聽出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來,比如:清風師叔又與清愁師叔吵嘴了,最后還是她出面,兩人才和好的。清予師叔耍的一手漂亮的紅纓槍,想來鐵面無私的清予師叔居然教了她槍法。無憂師祖看守萬,平日里管教極嚴,可是卻讓她上去翻看了各類古籍,因此她才參悟出法門修的丹元...
云芙越說越興奮,只是云孤的臉色卻越來越擰巴起來,她一下接著一下的扣著矮幾的桌子腿,氣壓越來越低沉。清塵手邊的事務實在太多了,根本沒有留意到云孤越來越難看的臉。清書一旁樂的看笑話,只拿著清塵茶盞一杯接著一杯的飲著茶水。
清塵終于忍不住了,說道:“你就不能另尋一個茶盞子嗎?”
云芙趕緊說:“我去拿。”于是跑到側邊的耳室里,取出一個新的茶盞,將剛煮好的茶水倒進去,然后遞給清塵。
清塵順手接下,剛剛飲了一口,便感覺不大對勁,他終于抬起頭看向云芙,一臉不解的問:“你為何還在這里?”
云芙許久都反應不過來,臉色慢慢變得蒼白,又慢慢地紅了起來,她支支吾吾地說:“正準備離開的...”
清塵點點頭:“嗯,下去吧。”
云芙剛走出云閣,淚珠便向斷了線一般掉了下來,為什么?為什么這么不待見她,她到底哪里比云孤差。自有在家中便極為受寵,一路順風順水,誰人不看好她,為什么偏偏他如此不待見她,云芙越想越覺得委屈,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臉現在扭曲的可怕。
大概是心中的怨念深重,腰間的青龍刀受到感應,一道嗜血地紅光在刀刃上迅速閃過。
過了許久,清塵終于忙完了手邊的事務。他看著一旁怏怏地云孤和一臉幸災樂禍的清書全然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十五的月格外的圓,一輪巨大的圓月散發著耀眼地銀光照映在海面上。就算是這樣明亮的月光,夜晚的大海也依舊是一片詭異的漆黑,宛如一碗濃厚的墨汁一般。
海浪一拍接著一拍的拍打著岸邊的礁石,撞擊出激烈的水花,水花四濺,拍打在機辯冰冷的面具上。
他站在岸邊的巖石上思緒萬千,回憶起許多年前的一天,奄奄一息的他被人扔進了大海,沉入海里的一霎那,那些帶著腥臭味地海水咕嚕咕嚕地從他的口鼻里灌了進去,他卻沒有一點力氣反抗,任由那些冰冷的海水慢慢將他吞噬。直到感覺自己就要死去的時候,迷蒙間瞧見妙妙從幽深地海底朝他游了過來,將他帶回自己的家...
‘妙妙...’機辯嘴里反復的念叨著,仿佛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