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孤離開后,他走到桌邊,打開桌上那個木匣子,匣子里都是大月氏這些年來替他搜集的情報。
他沒有可以依靠地龐大家族,任何事情都只能自己一點一點細心籌劃。為了替太子辦事,他只能繼續動用父親留下地這些關系網。
但是這些幫助也是要付出相應地代價。比如:讓太子尊月蓉為后,不管他用什么辦法。
當太子側妃被認定是毒害陛下的兇手后,他第一時間囑咐他們,盡快查找真兇。可過了許久,一直沒有回信。他一直不知道為什么?
今日,他終于懂了。
他大約再也不會來信了...
錢懷瑾一時不知是該悲還是該喜。
他又心頭一緊,若是讓人知道自己與前朝余孽有往來,到時太子該如何獨善其身。他有些頭疼地扶著額,事情一件一件地朝他壓來,絲毫不給他喘氣的機會。
他怔怔地看著這只老舊的匣子,心里突然動了殺心。
云孤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怎么也睡不著。
證據...證據...她心里嘀咕道。
對了!
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劉安白的那副字帖不就是前朝丞相親筆嗎!
第二日一大早。
錢懷瑾就來找云孤,他說:“我想了一整晚,這是唯一能洗清太子嫌疑的機會。只是我身份尷尬,應當主動避嫌。所以我想請你出面,替我做件事。”
“好。”云孤毫不猶豫地應下。
錢懷瑾說:“只是現在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你說的話都是真的,大理寺的人不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
“這個我有辦法,只是我缺一件東西。”
“缺什么?”
“劉安白收藏過一副字帖,那是前朝丞相親筆,我想用那副字帖作誘餌引蛇出洞。”
“這個好辦,這些東西現在大多都在庫房封存,這個我去找。”
“好。”
錢懷瑾寫了一封匿名信,信上約阿元今晚在大慈悲寺相見。
他將信交給一個幼童,囑咐他交給阿元。自己藏身附近,親眼看見幼童將信交給阿元后才離開。
然后他又來到國師府,對機辨說明來意,請機辨出面讓大理寺的人提前在大慈悲寺布局,等著抓人。
一切準備就緒。
云孤早早地來到大慈悲寺,給泯然眾生的佛祖上了三支線香,心里默默回憶錢懷瑾教她的審問套路,然后靜靜地等著阿元到來。
天色剛擦黑,阿元就來了。
他看見易容后的云孤還是一愣,這雙眼睛實在太像了,她與章才人到底是什么關系,阿元不禁想。“原來是你找我。”
云孤的視線穿過他,落在身后一片漆黑的夜里,“只有你?”
阿元一臉冷漠地反問:“還有誰?”
云孤心想該來的人沒有來,那還要繼續嗎。
阿元慢條斯理地說:“直接說吧,你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