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不要。”
“哦!那你喊我來難道是禮佛的?”
云孤平靜地說:“我給了你們時間考慮。”
阿元沉默不語,他的目光毫無目的地停留在某個地方。
云孤淡淡一笑,“你也是前朝的人。”
阿元收回目光,同樣平靜地說:“空口無憑就想往人身上潑臟水。”
她的眼睛似一汪春水、似滿天繁星、似從前宮里的那對琉璃燈、又似白玉盤里滾動著兩顆黑珍珠,這雙眼睛有讓人沉淪的本事,它也能征服她想征服的一切。
司空元有些不安地轉過頭。
云孤急促地追問:“為什么要下毒謀害陛下。”
阿元冷冷地說:“他難道不該死嗎!”話一出,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云孤沉著又問:“你承認是自己下的毒?或者下毒的另有其人?”
他把心一橫,說:“毒就是我下的。”
云孤平和莊重地說:“司空元,前朝早已覆滅,你與芮心公主既然還能留下性命,為什么不找個地方隱居,好好的活下去。”
阿元不屑一笑,“芮心公主早已病死在大慈悲寺,大魏陛下親自發的悼念公文。”
“你看這個是什么?”云孤拿出字帖放在他眼皮底下。
阿元的眼睛晃動了一下,又迅速恢復平靜,“一副字帖而已。”
云孤平靜地說:“這位字帖的主人是個極其少見的書法家,可惜他一把火燒了自己的家,這字帖據說是孤本。”
她隨手扯下一張,拿到身旁的燭火下點燃,火苗迅速壯大,瘋狂地吞噬,他眼睜睜地看著那張字帖燃燒殆盡。
“你在做什么。”阿元的聲音有些不自然的顫抖。
“我覺得這幅字帖寫的差勁極了,實在不懂世人對他的稱贊都是哪里傳來的,難不成他是個欺世盜名之徒。”
“胡說!家...司空晉是前朝有名的書法大家,多少人千金難求一字。”
“可司空晉寫篆體,這幅是隸書,莫非是假的。”
云孤一臉惋惜地將所有的字帖扔進火盆里。
“住手!”
阿元像瘋了一般撲過來,生生將手伸進火盆里將字帖搶了出來。他聲嘶力竭地嘶吼道:“你知道什么,家父自小就喜歡隸書!這就是他的親筆。”
一切靜默無聲,如混沌初使。
大理寺的人蜂擁而出,一舉將他拿下。
司空元失控地咒罵道:“你永遠不知道我們經歷過什么,余生活下去的信念又是什么,你永遠不懂如陰溝鼠蟻般茍且求生是什么滋味!”
大理寺負責的官員拿塊破布一把堵住他的觜,然后朝云孤說:“多謝相助,這個案子終于有交代了。”
云孤默默地看著他被帶走,總覺得自己好像缺失了一塊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