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王當真敢謀逆!”
“你們可別忘了,當今太后可是汝王的生母,陛下的生母是淑妃。如果能選擇當然還是想自己生的兒子做皇帝。”
“我看你們都是不要命的,這等話也敢議論,我還是離你們遠些,免得將來受到牽連。”說完,這人逃命似的離開酒肆。
一身便服的宋丞相默默將酒錢放置桌上,一聲不吭的離開。
幾日后,早朝。
“若是無事,今日便散了。”軒轅啟說道。
眾人正要散去,崔太后連忙制止,“且慢!”
軒轅啟問:“太后還有事?”
“陛下不是有份詔書要宣讀嗎?今日正好眾大臣都在,汝王也在京中,不如就今日宣讀。”
“詔書?兒臣不解,還請母后明示。”
“陛下何必故作糊涂,那封詔書當初讓哀家很是動容了一番,只當陛下是真的愛惜賢德之人。今日陛下既然想裝糊涂,那哀家便厚著臉面親自告知眾大臣罷。”
崔太后看了看身邊的太監,“福德,宣讀圣旨。”
“是。”
眾大臣面面相覷,不知座上二圣賣的什么藥,只得又停下腳步來,規規矩矩地依次站好,聽珠簾后的宦官用尖細的嗓音宣讀著某份詔書。可越聽朝堂下就越彌漫著詭異的安靜,大家漸漸連呼吸都開始謹慎起來。
有膽大的悄悄瞟了眼堂上的軒轅啟,只見他臉色變紅又漸漸轉青然后又轉黑...逐漸變成一塊處在爆裂邊緣的爆碳。他又小心翼翼的低下頭,順勢偷偷擦了擦滑下的汗珠。
福全終于念完了圣旨,朝堂下卻無一人言。
軒轅啟終于忍無可忍,怒吼到:“放肆!”
‘嘩啦啦’
斷線的珠串滾落一地,它們隨著天子的震怒聲四處逃竄。
眾臣烏泱泱地跪了一地。
崔太后并不畏懼,她滿臉不屑地挪揄道:“都說為君王者一言九鼎,駟馬難追。哀家瞧著陛下這是反悔了?也罷,也罷,只當陛下戲耍了哀家這個寡婦一場吧。”
軒轅啟的臉色變得及其難看。
起居史令崔子晉正奮筆疾書匆匆記下每一句話。
有士族言官見狀款款走出行列,說道:“陛下登基時,曾說過要效仿先帝做個明君,臣等無不動容。現陛下又說要效仿先圣禪讓帝位,讓有德之人繼承,臣等無不佩服陛下心胸。可陛下這會又似乎惱恨了。太后寡居后宮,陛下若不是真心何苦這般戲弄太后和眾臣。太后為了扶持陛下順利登基,連親生的汝王都遣到封底去了。就算太后不是陛下的生母,那也是陛下的嫡母。還請陛下看在先帝的份上,看著太后寡居后宮多年的份上,善待太后。”
“你!!!你當寡人不敢宰了你!來人啊!”
“陛下!臣是先帝親封的言官,臣的職責就是糾正君王朝臣的過失,規勸其改正。若是陛下覺得臣直言不諱,傷了陛下的顏面而要殺臣,那臣無話可說。只是日后總會出現效仿董狐直筆精神的史官記下今日之事。陛下殺得了臣,難道還能殺盡天下人嗎。”
“你說寡人是暴君?!”
“臣不敢。”
宋丞相皺著眉,上前一步說道:“臣冒昧,還請太后將圣旨交給眾臣查看一番。”
崔太后躲在珠簾后偷拭眼淚,并示意福全將圣旨拿下去。
宋丞相拿到圣旨后,眾臣便紛紛圍了上來。
印是真的...
紙張也是真的...
只是...
這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