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咦’了一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如何是好。
宋丞相收起圣旨問道:“敢問陛下,這圣旨是由哪位大人代筆?”
軒轅啟冷著一張毫無表情的臉說:“丞相這回還真是問倒寡人了。”
崔太后隔著簾子冷笑一聲,“陛下忘了,這圣旨是陛下讓寧妃交給哀家的。”
“寧妃?”軒轅啟一挑眉,似乎在回想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
宋丞相瞧著軒轅啟的面色實在不像知曉的樣子,又結合近日坊間流傳的傳聞,越發膽戰心驚起來,“陛下,此事非同小可,可否召見寧妃當庭對峙。”
“傳。”
過一會。
“陛下,寧妃娘娘到了。”
“宣。”
寧妃頂著兩邊的大臣大量的目光緩緩走至殿前,一旁的幾辨‘咦?’了一聲,仔細一打量,一股熟悉的香涌入鼻底,是太后宮里的熏香。他心里暗暗明白,不動聲色的做起聾啞人,看這位新帝如何唱這場大戲。
“參見陛下、參見太后。”
“起來。”
“敢問寧妃娘娘,這封圣旨是否出自您手?”宋丞相將圣旨遞至寧妃面前。
寧妃略看一眼,點頭說:“是本宮親手所寫。”
“娘娘寫這封圣旨可得到陛下的授意?”
“是。”
“撒謊!陛下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封圣旨!”王將軍嗓門大、聲音洪亮,說話像吵架。
宋丞相悄悄拉開與他的距離,偷偷揉了揉耳。
寧妃面對質疑仍不慌不忙,神色淡定,她說:“將軍不知,那晚陛下吃醉了酒,手抖不能握筆,臣妾正好在,陛下便讓臣妾替筆,那日還是萬全公公親自去長秋殿將我請到福心殿的。”
眾臣看看殿上,只見軒轅啟一臉迷惑似乎不知此事,頓時心里都七上八下的。大伙又結合近日坊間流傳的謠言,此時更是不敢輕易發表意見。
萬全偷偷瞅了一眼軒轅啟,見他一言不發,便緩緩出列說:“回眾位大人,卻有其事。”
謝英也跟著出列,朝軒轅啟行禮,“陛下的酒量臣是知道的,能讓陛下酒醉不能握筆,只怕陛下那日連話也講的不太清楚。寧妃娘娘是會錯意還是冒著死罪私自揣度圣心。寧妃娘娘,您可知假傳圣意是要誅九族的。”
“九族?將軍真是說笑了,本宮不僅是先帝親封的太子側妃,還是陛下親封的寧妃,本宮也還是大月氏的公主。這九族不知將軍要從哪里算起?”
軒轅啟額角青筋隱隱爆出,目光銳利迷成一條縫直射寧妃,似乎要用眼神把她大卸八塊一般。“放肆!敢對先帝不敬,當真寡人不敢廢你!”
崔太后緩緩開口勸道:“陛下何必動怒,寧妃的話雖不中聽,卻也是實情。”
“太后所言極是。”
以崔氏朝臣為首的大臣紛紛附和。
崔太后暗示王氏在朝官員,那王氏子弟頂著自己搖搖晃晃的頭顱進言說:“俗話說的好:凡事不會空穴來風。寧妃也不敢當著眾大臣的面偽造圣旨行大逆之事。陛下如果又反悔了,不如此事就此作罷了吧,眾大人覺得下官提議如何。”
王飛猛怒目而視,滿臉都寫著一個‘滾’。
那人見無人附和,又自行滾了回去。
宋丞相思慮一番,說:“既然寧妃娘娘說萬全公公也在,臣想請萬全公公復述那日寫詔書時發生的事。”
萬全朝堂下眾臣微微鞠躬,便將那日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全部說出。
眾臣聽后朝堂一片鴉雀無聲。
宋丞相又說:”這么說來,酒是寧妃送的,陛下也傳召過筆墨,只是不知怎的陛下似乎一點都不知道有這封圣旨的存在,更巧的是這圣旨是唯一的知情人寧妃娘娘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