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已經料到他會拒絕，老人臉上并沒有任何驚訝。只是一聲嘆息，“相信我，我這么說是為了你們，為了你好。”
他？他們？朱老指的是誰？洛涵卿眼里閃過一絲狐疑。直覺告訴他朱老是在警告他什么，可是又說不出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這次和以往不同，他很清楚。對于可能面臨的風險，他也心知肚明。但是朱老的話仿佛是在告訴他，這其中還有他不清楚的事？
為了他好？為了他們好？他們指的是誰？
“您這話是什么意思？”他鄭重地問。
然而，老人依舊只是搖頭嘆息，“沒什么，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但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臉上的疲憊和心灰意冷難以掩飾，看的洛涵卿心驚。印象中朱老一直是一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這些年雖然病痛不斷，但是每次在公眾露面的時候威嚴都不減當年。
而這個時候的他，卻真的讓他看見了一個平凡的，即將面臨死亡的九旬老人。心中不自覺地升起一抹悲哀。
大概能看得出來對方是有什么苦衷。哪怕到了朱老這樣的高度，依舊有諸多身不由己啊。之前幾次會談中，看得出來其實他本人并不想做意識上傳。可偏偏他嘴上的表達卻和他的行為舉止截然相反。當時就覺得有貓膩。但人家不說，他也不好再問。
說到底也輪不到他來質疑。只不過他本人倒是能理解朱老的抗拒。意識上傳，雖然能保留大腦，但身體終究不再是血肉之軀。將大腦困在一具沒有生命的軀體里，有些人會覺得是一種重生，有些人卻會覺得是一種永遠的禁錮。
“朱老，我相信您提出這樣的要求定有自己的考量。但是我還是那句話，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答應您。畢竟這不是我個人的事。”
“我明白了，那就開始吧。”見他立場堅定，朱老也就沒有再堅持。只是無奈地躺下。
“您還有什么其他事情需要交代的嗎？我們可以幫您再聯系一次您的家人。”由于意識上傳的特殊性，所有陪同前來的家人都被安排在公司特殊的休息室。如果有需要，可以通過公司內部電話聯系。一來如果出現緊急情況可以及時通知家人，而來也可以加強安全。不讓外界電話連接。
“不用了，該交代的早就已經交代過了。”朱老邊說邊閉上眼鏡。一副不愿意再說什么的樣子。
洛涵卿看著他，欲言又止。總覺得朱老的行為有些超出他的預測。不過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自行戴上眼鏡，通知了其他人一切準備就緒，可以開始了。
外面葉梓琪和孫佑霖接到命令，瞬間收起了之前的玩笑，嚴陣以待。兩人之前就安排好了，由孫佑霖第一個上。看著對方戴上眼鏡，
葉梓琪光是看著就能感覺到心跳開始加速。緊張的情緒不斷蔓延。輕輕咽了口唾沫。強壓下緊張。
真的，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