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鄭先生,其實我……”
“哎,要唱歌了,先聽歌。”
陸可手足無措,不是緊張害怕,而是把自己扔進一個完全不熟悉的圈子,還要面對一個陌生男人……
她懵逼且無奈。
她寧愿去干一只變異海怪!
現場的氣氛卻熱烈起來,跳舞的紛紛回座,燈光調亮露出舞臺。一個長頭發哥們,抱著吉他坐在上面,沒有廢話,只有滄桑:
“聽見你說,朝陽起又落,晴雨難測,道路是腳步多。我已習慣,你突然間的自我……”
“聽過這首歌么?”鄭巖問。
“沒有。”
“沒關系,慢慢你就會喜歡的。”
鄭巖相貌斯文,講話也慢條斯理,道:“很多人覺得復古俱樂部奇怪,其實和其他群體一樣,都是一種精神慰藉。
人們把這十年稱作大洪水時代的開端,十年長也不長,短也不短,不夠忘記往事,不夠憧憬未來。大家卡在中間,總得找點寄托吧。”
“……”
陸可一個字都聽不懂,她還是寧愿去干海怪!
“那就不要留,時光一過不再有,你遠眺的天空掛更多的彩虹。”
現場氣氛卻越來越熱,觀眾們都舉起手,隨著旋律搖擺,還齊聲合唱:
“把開懷填進我的心扉,傷心也是帶著微笑的眼淚。數不盡相逢,等不完守候,如果僅有此生,又何用待從頭……”
這一段。
數字高清的畫面突然變得有顆粒感,莊周專門做的效果,猶如一臺膠片放映機,沙沙沙的播放著時光流淌,歲月裊娜。
丫妹看的入神。
她自然知道這首歌,還會唱。
如今懷舊是門生意,按慣用套路,主角應該上去唱一首老歌,帶著大家一起嗨,但這個恰恰相反。
陸可始終懵逼的坐在那里,看著別人懷舊。
這等于把她抽離出來,用旁觀的目光去觀察某一類群體。
反而更傷感。
剎時間,丫妹接受了片子想表達的東西,那不僅僅是玩幾段特效,玩幾場海上飚艇,還有以這個世界背景為基礎,慢慢向觀眾滲透著一種情緒。
安土重遷,是刻在國人骨子里的東西。
無數人背井離鄉,遷移四方,十年不長也不短,不夠忘記往事,不夠憧憬未來。大家卡在中間,總得找點寄托吧……
一首歌唱罷。
鄭巖笑道:“下個節目是我,你要不介意稍微等一下,我上去唱首歌。”
他站上舞臺,拿著麥克風,道:“大家好,今天想給大家唱一首《童話》,這首歌我覺得應情應景,剛好也獻給一位特殊的……”
嘎!
他看向座位,陸可早跑了。
……
“嗨,美女!”
“一個人啊?請你喝一杯怎么樣?”
“哇,不要這么酷嘛!”
酒吧門口,三個年輕人堵住了陸可。
化著朋克妝,梳著難懂的發型,渾身金屬飾品的夾克,好似2035年的非主流。他們和復古俱樂部性質相同,表達方式不一樣,更極端。
比如一個家伙就伸出左手,驕傲的展示兩根泛著金屬光澤的手指。
紋身、穿環、舌頭分叉都弱爆了,他們會截斷、摘掉某一部分肢體或器官,換上有藝術感的假肢假器官——當然是在黑市。
年輕人覺得很酷!
三人調戲著陸可,見其毫無波動,一人突然伸手去摸,然后砰的一聲,直接被踹飛,皮靴隨著剩余二人的視線,重重落在地上。
有點見識的都認得:這是巡邏隊的制式靴!
有點腦子的都知道:不要惹巡邏隊!
抱團,兇悍,說打就打!
小混混屁滾尿流的跑了,陸可進到酒吧,頭一次露出溫暖的笑容:“晨晨!”
“露露?”
何賽賽一顫一顫的跑過來:“你怎么來了?你不是去相親么?哎,小北也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