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
吧臺前的一個男生招招手。
這男生叫陳威,當初來試戲的那個中戲男演員。按劇中設定,他們仨是一個漁村出來的,還是同學,小團體感情極好。
陸可講述了相親的不幸,二人大笑,何賽賽道:“奸叔說志趣相投的時候,你就該跑了,結果你還真去了。”
“沒辦法,他總是情感綁架我。”
“奸叔是真心對你好。”
“我知道,否則我才不理他。”
陸可不想談這個話題,問:“小北,你好久沒露面,又去科考了?”
“嗯,跟了一趟遠洋船,帶回來一些新樣本。”
“遠海更刺激吧?”
“確實,好幾次在生死之間,不過遠海生態變異的更嚴重,情況不妙。”
倆人都在等后文,沒動靜了,何賽賽催道:“你接著說啊!”
“再說就涉密了。”
嘁!
何賽賽拿著一瓶啤酒對嘴吹,散發著天生的工口氣質,道:“哎,你們聽說遷移的事了么?”
“嗯,說是全體遷走。”
“我怎么聽說是一部分遷走?而且這次不就近在沿海,往西北那邊安排。西北一直在改造生態,現在不錯的,有機會我想去看看。”
“你搞科研的在哪兒都行,我好容易攢下這家酒吧,讓我搬我就搬啊?”
何賽賽忽然很生氣,大聲道:“我雖然討厭這里,但也住十年了,好端端的干嘛又折騰?”
“白沙市是第一批沿海防護帶,設施早就落后了,當初也沒考慮周全,現在問題一大堆。讓我們搬到新城,是為我們好。”陳威道。
“我們走了,這里怎么辦?”
“那就不知道了。”
三人陷入短暫的沉默,何賽賽問:“露露,你想不想走?”
“我……”
陸可擺弄著酒瓶子,在死黨面前能說些心里話,道:“十年前我們搬到這,我的家沒了,我也沒把這里當家,對我來說,哪里都一樣。
白沙雖然爛,但畢竟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我要是搬走了,一切重來,再熬十年?37歲,何必呢?”
“小北,你怎么說?”何賽賽又問。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陳威聳聳肩。
“這還像句人話,碰一個!”
……………………
每個人都有鄉愁。
不一定指故鄉,可能是一件物品,一個人,一段回憶。
陸可嫌棄著復古俱樂部,其實自己也在懷舊,在她內心深處,時間好像永遠定格在了17歲的夏天,小島被風暴摧毀的那一刻。
這是她的鄉愁。
也讓她的歸屬感永久的缺失。
此后的日子,陸可照常巡邏,喝酒,探望自己倒霉的伙伴——吃壞肚子的那個家伙,徐凱。
“醫生怎么說?”
“說是貝毒。”
“貝毒?你確定?那片海域可沒有預警,我巡邏時也沒發現赤潮。”
由赤潮引發的毒素,統稱貝毒。其中有10余種貝毒,毒性比眼鏡蛇高80倍,比一般的麻醉劑強10萬多倍。
“所以才奇怪,大家分析可能是短暫出現了小面積赤潮,很快就消失了。”
徐凱躺在床上,病懨懨的形同活尸,道:“那些東西越來越難預警,神出鬼沒,真像幽靈一樣,你要小心。”
“我又不吃魚。”
一擊必殺!
次日,陸可出海。
難得的好天氣,太陽高照。
巡邏艇輕盈的像一只白鳥,在廣闊的海面上自由飛舞,跟著減速,穩穩停靠在一座海島岸邊。
這是她今天的巡邏目標,海王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