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著鹽貿,他在國內已經有了很高的聲望。
西夏宮中的護衛大多數國內的勛貴子弟,他們以前還算是李乾順的應聲蟲,可現在宋軍大軍壓境,李良輔和仁忠這樣的宗室都公然不懼,他們也得給自己找一條后路。
“肅王是來救我們西夏的。
現在繼續反抗就是死,若是愿意向大宋投誠,以后的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要是有人膽敢……”
“李將軍莫要說了!”
一個護衛咬緊牙關,當即道:
“我們家里的鹽也都仰仗李將軍關照,若是李將軍有什么意外,想來我們都要餓死。
只要李將軍能保證我等日后跟大宋做生意,我們愿意冒險把將軍送出去。”
李良輔哼了一聲,嘆道:
“我若是怕了,早就走了,難道還能在城中等死。
你們送我去高臺寺便是,以后奪下興慶府,我便記著你們的功勞!”
·
李乾順在宮中左等右等,都沒有等來李良輔的人頭。
他詢問之下才知道剛才應該將李良輔正法的侍衛居然帶著他逃走,頓時勃然大怒。
混賬!
為什么會這樣!
為什么會有這種事?
怎么可能?
宗室李良輔叛逃,貼身侍衛也叛逃,還有什么能比這個更讓人絕望!
“濮王,你告訴我,為什么會出這種事!”
他本想用李良輔的人頭來震懾濮王仁忠,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這樣。
李乾順呆呆地看著長舒了一口氣的仁忠,冷峻的面色中多帶了一絲長長的無奈。
仁忠并沒有李良輔這樣的喪心病狂。
但他也知道,西夏如果不投降,早晚都要被大宋用堡壘戰術困死。
這是把李良輔殺一千遍、一萬遍都沒法掩蓋的事實……
“陛下……宋人實在是太狡猾了。”
狡猾這個詞,以前跟大宋無論如何是無法關聯起來的。
倒是大宋經常用這個詞來形容如狼一般的西夏。
聽著仁忠無奈的敘述,李乾順渾身不斷的發抖,第一次笑得有些神經質。
“朕不服輸!
宋人算什么?
有本事他們就攻打興慶府,朕要跟他們……跟他們……”
李乾順本想說跟他們決一死戰。
可他突然想到,自己身邊的護衛都已經指揮不動……
他還能調動大軍嗎?
仁忠咽了口唾沫,苦笑道:
“陛下,降了吧!
就算大宋不攻,我們丟了靈州,早晚也會被活活困死在此。
現在……現在還能跟他們談談條件,我們的鹽……還,還有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