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有點期期艾艾的,慕禮握她的手說:“你乖乖說了,以后我姐姐當你是自己人,不會虧待你的。”
桃紅微微點了下頭,慕禮心咯噔一下。
“少爺蠻喜歡夢如姑娘的,她會彈柳琴,性格溫柔,而且把親事推了顯得嫌貧愛富,臉面不好看,可老爺夫人都不同意,最后打發如姑娘家些銀子,為此,少爺郁郁不樂好幾天呢,說來少爺跟如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馬了。”
月芙把桃紅打發走,讓她嘴巴嚴點,別把今天的事情往外說。
一回來便看見三姑娘臉色不好,怔愣的坐在那。
“姑娘可是擔心?”
“能不擔心么”,徐慕禮深深的嘆了口氣,“趙夢如這個架勢就是不死心,再加上家貧,怕是這會子不得逞,將來也得想法子到家里來做小娘。”
“她一個正經人家的姑娘肯嗎?給人家做小,老子娘也不嫌丟人。”
慕禮冷哼一聲,“她心眼兒多著呢,怕是仗著姐夫的憐惜和虧欠,要與姐姐爭天爭地了。”
“那也不怕她”,月芙臉上得意,“等咱們姑娘生下兒子來,坐穩了娘子位置,一個妾室怕她做什么。”
誰要跟她們共侍一夫,嫁過來是為了好好過日子的,若也左一個小老婆右一個小老婆,跟尤長志比,成了五十步笑百步。
……
慕和從東跨院回來后,慕禮便將下午桃紅說的話一五一十學了一遍。
“姐,你到底聽沒聽進去?”
徐慕和是個有事放心里,嘴上不說一句的人,聽慕禮絮絮叨叨把趙夢如的事情來回講一遍也沒抬頭,還是擺弄著手里的針線活兒。
“姐夫與她藕斷絲連,怕是不出多久就要納她進門。”
慕禮一撇嘴,“你這胎還是個女兒,她分明就是瞅準這會兒是納妾的好契機,不信就走著瞧。”
慕和的針一停,嘆了口氣,“我能怎么辦呢,去找婆母鬧嗎?還是叫人看在門前不讓趙夢如進門來走動?還是日日堵住她罵?她這樣軟磨硬泡的也不在意什么難聽話。”
她緩緩地搖頭,“若是明廷回過頭怪我拈酸吃醋,不僅阻礙不了她進門,咱們還一身不是。”
“這天底下的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又是一個喜新厭舊的,慕禮想起趙明廷還有父親就來氣。
“也別盡往壞處想”,慕和反倒回過頭來勸慕禮,“眼下你姐夫不在家,也沒有納她過門的苗頭,我又何必刻薄人家,往后她來,你也不許臉面上過不去。”
慕禮不過是打抱不平,這一個趙夢如狼貪肉似的候著,可若真就納了,誰能說什么,她徐家女兒都不是狠心毒辣的人。
“姐夫是明天就回來了嗎?”
慕和臉上沒有笑意的點了下頭,“先頭快馬回來報信的小廝是這么講的,這次去收帳而已,走得不遠,且半路還遇到了從西川回來的公爹。”
慕禮見大姐一直不歡心,知道自己提了趙夢如讓她心窄,忙不再慪她,說:“我讓月芙燉了回奶茶,盛一碗來喝吧。”
繡繃子上是描的并蒂蓮花,徐慕和心里慪的難受,再不想繡,慕禮出去后她怔愣會子,拿起缽籮里的小剪子將那繡了一半的并蒂蓮剪壞,方才覺得呼出這一口堵在心口的氣。
翌日,趙老爺和趙明廷歸家,慕和伺候婆母坐在正廳迎,婆母就這么一個兒子,趙明廷就是她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