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慕歡將喪訊如實相告,俞珩也在康復中,日子恢復如初。
可就在種下地里的第一茬蘿卜后,俞家迎來了一個跋山涉水的客人——徐慕和。
“大姐?”
慕歡見到眉生引進屋來的徐慕和時還是不敢置信,大姐怎么來這么遠的地方找她了。
“歡兒,你怎么瘦這么多?”
姐妹多年未見,親熱的抱在一處。
從她們兩個接連嫁人也有四五年了,夢里都沒想過會再相逢。
“大姐,你怎么來朔州了?”
徐慕歡家書里從未提起過自己在朔州的任何難處,就怕她們遠在天邊著急。
受了這么多苦后看見摯親之人,徐慕歡自然喜極而泣。
“我是受人之托來救命的。”
姐妹敘完舊后,徐慕歡才注意到帶著大姐來的是何威。
想必是徐慕和進城后四處打聽俞家,城中探子稟報了何威。
剛收回涼州,難免有流竄的北涼舊人,何威便不敢放松警惕地親自將人帶來了俞家。
“檢查過所時,你姐姐說是從西川來的,正好城防兵統領是西川人,覺得口音不對,若不是我趕上,怕是這會兒都抓起來審問了。”
“多謝何將軍。”
徐慕歡趕緊給何威福了福身子。
可何威哪里敢受,俞珩官職比他高,且徐娘子還有誥命在身。
“這可是折煞我了。”
何威忙還禮,“既真是親戚我就走了,還有公務在身。”
徐慕歡令濮陽去送何威,帶著徐慕和往正廳去。
“我看你家怎么在孝中?”
門口掛了戴孝的牌子,徐慕和進來時就看見了,且家里上下也換了孝衣。
“我公爹幾個月前過世了。”
因在喪中,也沒什么好茶飯招待,慕歡倒了杯水給姐姐。
“你剛才說是來救命,什么意思?”
提到正事,徐慕和嘆了口氣。
“好幾個月前,我一個熟人說他兒子去西域販絲綢遇上了兵亂,誤會之下被當成細作抓了起來,至今都沒被放出來,他沒有門路,便來求我,他已經打聽到妹夫在這里做官。”
徐慕歡心想‘前幾個月涼州正在打仗,且戒嚴非常,恐怕就是那會子抓起來的。’
“那你寫封信來就好了,何必跋山涉水的走一趟?”
“他家人打聽了,說是想出來必須保釋,我怕他家背景不干凈,保釋對你們有影響,又怕內情有所隱瞞,貿然求你夫妻幫助又生拖累,還是自己來一趟才安心。”
慕歡沒有立即答應下來給她辦,心想‘這個大姐的朋友若是真沒有一點問題也不會被抓起來’。
如今俞珩也是官居三品的將軍,不能行一點差錯,得調查清楚才行。
“他叫什么?哪里人士?我這就差人去打聽下。”
“李繼嗣,祖籍蘇州。”
……
“你怎么回事?”
屯田安置官指著蹲在地上的一個年輕男子朝身邊的小吏大喊。
“為什么這個人不配合找媳婦?”
那小吏極為委屈的朝自己長官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