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禮見那錢串兒上的錢可是多了,銀子也多了一粒。
“你升官啦!”
不過從暫代縣丞升至縣令,由從七品升到七品,實在是沒什么可說的。
“我這算什么升官。”
雖然薪俸多了肖彥松還是挺高興的。
家里清貧,他怕慕禮跟著他吃苦。
“聽說宗璘已經封侯”,肖彥松苦笑著搖了搖頭。
“你也不要妄自菲薄嘛。”
徐慕禮可不嫌棄自己夫君升的慢,反而寬慰他說:“他是武將,你是文官,所司職責本就不同,武將升得快也是應該的,那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日日提心吊膽。”
“咱們雖然只是一個七品小官,卻是轄管一方百姓的父母官呀,也要緊著呢。”
像肖彥松這樣偏僻的地方文官能有升遷著實不易。
這還是吏部考績時候見細水縣的入學人數增多,又興建了女學,覺得他頗有建樹才給升的。
“嘗嘗我做的泡菜口感怎么樣?”
肖彥松嘗了一口已經被腌的黃澄澄的蘿卜塊,咬在嘴里十分的爽脆。
慕禮光聽他咀嚼的清脆聲音就知道腌的極好,得意的晃了晃頭。
肖彥松又夾了好幾筷子,下了少半碗米飯。
“好吃,娘子真是冰雪聰明,什么東西都是一學就會。”
“晚上我給你烹茶吧。”
上個月去鎮上給月芙和周凡置辦婚禮時她買的新茶。
每逢休沐肖彥松都會熬夜看書,慕禮就會給他烹濃茶解乏。
“好,自從喝過娘子烹的茶,再喝別人泡的茶都覺得不是滋味。”
晚飯用罷,眉生和春芽進來收拾桌子,聽見姑爺正好一番夸三姑娘,兩人對了個眼色。
出去后眉生與春芽悄聲說:“郎君整日夸娘子,嘴像抹了蜜似的,今兒早上徐娘子給他穿衣服,他就說娘子熨燙的衣服就是比你弄的平整。”
“昨天也是。”
春芽笑著講,“郎君晚上看書,發現好多竹簡都有了絹套,我說是娘子做的,他就看著那些絹套一陣高興,一邊摸著一邊夸娘子貼心。”
桌子撤完好一會子,眉生洗了些梨送進來,一個個掛著水珠疊放在盤子里。
“吃嗎?我幫你削一個。”
這種梨皮厚,慕禮第一次吃就說皮嚼不爛,后來每次吃都削皮。
不知為何,看肖彥松拿著的梨慕禮一陣惡心,她又想起這種梨的酸味來。
“怎么了?”
肖彥松忙摩挲她的后背。
“是不是剛才吃飯吃急了?”
慕禮拍了他一下,怨他傻,“才不是吃飯吃急了,你這個人怎么傻乎乎的。”
肖彥松忙明白過來,高興的在屋子里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
又坐回她的身側問,“幾個月了?”
“我的月事有兩次沒來。”
肖彥松趕緊把裝梨的盤子推的遠遠的,說:“梨是寒性的不要吃了。”
“怎么也不找個郎中來瞧?”
慕禮笑了下,“想著明日讓四九去請個郎中來,誰想今晚上突然就害喜起來。”
“那你還去腌酸菜,還去刷缸。”
肖彥松神色緊張起來,“這不是拿自己身體開玩笑。”
“好好好,我錯了,下不為例。”
夫婦二人相視一笑,沉浸在新生命到來的歡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