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總算是又問我了。”
慕歡忙起身去給吳涯添了碗茶,“上次的事兒鬧得那么不愉快,我以為你是再不管了,我雖然支持她,答應她找個愿意入贅的姑爺,可是我上哪找去呀。”
“媒婆倒是介紹了兩個,都不用她瞧,我都沒看上眼,正一籌莫展呢,還得麻煩你這個大媒人,替我妹子多操操心。”
吳涯笑了,應承下來說:“好,我一定留心,有好人選,忘不了你妹妹。”
“說實在的,你內個妹妹雖不如你,但是個難得的標志的人物,若她點頭,上把的親事就成了。”
說后悔話也沒用,哪有吃回頭草的。
“還是依她的心性兒吧,不然日后過的不好,我這個做姐姐寢食難安,路若是她自己選的,管她頭破血流呢,也賴不著我。”
裴翠云接茬道:“你得信吳家人做媒的能力,再難的親事她也能給你做成咯。”
話到了裴翠云嘴里總是三分詼諧,四分有趣,外帶三分俗氣。
“看看她這張嘴”,吳涯用扇子指了她好幾下。
“你那兒媳婦還是我給介紹的,滿意的你嘴都合不上了。”
裴翠云忙學徐慕歡起身給她那滿著的茶碗里又添了一口茶,說:“是呀,我這不是夸你呢么。”
“你夸人總是跟損人一個樣”,吳涯掩嘴笑起來。
“她那是損人跟夸人一樣多,所以夸人別人也聽著像損人了。”
……
徐慕歡在這邊給慕宜張羅婚事,她那邊卻在肖家過的愜意自在。
本來打算在肖家住上半個月就回王府去,可她住下來后又覺得內邊拘束,不愿意回去了。
“慕宜,看你二姐送過來的羊肉,真不錯。”
春杏手里提了一大塊羊肉,上面還連著幾段羊排,烤著吃、炸焦了吃肯定都不錯。
“那我們晚上喝羊湯嗎?”
“也行,最近幾天熱,煮了羊湯泡馕餅也去去濕氣。”
姐妹間正說話,就見四九扶著肖彥松晃晃悠悠的回來了。
“我的天啊,你喝多了呀?”
肖彥松今日也得了王家的請,去賀壽宴了。
徐慕禮嫌棄他身上的酒氣,捏著鼻子吩咐春芽說:“快打水來給他洗洗臉。”
“眉生,準備點冰壺珍。”
這東西酒后用來解渴比茶要好,也容易做。
就是用香菜、芹菜之類的東西腌出酸或甜的菜汁,放在壇子里,喝酒后便倒出來一些,冬日放在冰雪里冰涼了,夏天便擱在井水里鎮涼后服下。
“天這么熱,喝了酒多難受,多傷身啊。”
“誰把你灌成這副樣子?”
他京城里也沒幾個好友,誰能使勁灌他酒呢。
“俞宗璘。”
徐慕禮扶他到床上躺會兒,正給他脫鞋,聽見俞珩的名字,來氣的把一只鞋扔到了地上。
“這個俞宗璘,他還是姐夫呢,明知道你酒量不好,還故意拉著你喝。”
“喝出個好歹我去他家找他算賬。”
“就這一回,就這一回。”
看徐慕禮面帶慍色,肖彥松笑嘻嘻的說。
她拿了眉生遞來的手巾,給肖彥松擦汗,嘴里嘀咕道:“我說二姐怎么殷勤的送那么一大塊羊肉來。”
合著是知道二姐夫灌醉了肖彥松,拿過來賠禮的吧。
“有羊肉?那晚上喝羊湯。”
他都醉成這副樣子了還不忘了羊湯,徐慕禮被他氣笑了。
“喝西北風吧你,喝完西北風你就不難受了。”
肖彥松用手指刮了下慕禮的臉頰,仍笑嘻嘻的說:“娘子莫生氣。”
他是真的醉了,不然大白天的,當著丫鬟的面兒還能有這么孟浪的動作。
給他喝了點冰壺珍,又給他松了松衣帶,慕禮哄道:“好,就喝羊湯,還給你多放胡椒呢,你快睡一覺醒醒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