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又飄起小雪。
百年道行的黃義,最終還是回到了最初的模樣。
姜厚抱著黃義,一步一個腳印,緩緩走回城里。
當來到東門的時候,姜厚的肩上已經積起了一層厚厚的雪。
他和黃義成為朋友的時間并不長,但交淺言深,人最難得的就是遇到能夠說得上話的知己。
在相談甚歡這一方面,黃義算得上是姜厚的好朋友。
討封上,姜厚是黃義的恩人,而前一晚,黃義不僅報了救命的恩情,還送了姜厚一筆財富。
讀了一輩子圣賢書,知恩圖報這樣的道理,姜厚自然明白。
......
當姜厚進城的時候,周圍的人紛紛好奇的看著他懷里的黃鼠狼。
有認識姜厚的人和他打起了招呼。
“姜大夫,從來沒見過您出去打獵呀,這可真稀奇呢。”
“這么大的黃鼠狼,怕是成精了吧,姜大夫你這是要帶回去救治啊?”
聽著這些人的話,姜厚沒有回答,徑直往衙門口去。
這一路上,早跟著一些好奇有閑的看客。
那姜厚到了衙門口,就要敲門口的登聞鼓。
鼓還沒敲到,就被門口的衙役伸手攔住。
衙役上下打量著姜厚,一時間有些懵。
這一生打扮,怎么樣也不像個獵戶,但不是獵戶,誰會下雪天懷里抱著個死了的黃鼠狼呀?
“喂,這鼓可不是隨便敲的,你是有什么案子要報嗎?”
姜厚點了點頭,眼神哀傷的看著懷里的黃義,回道:“回大人,草民的確是有案情要陳述,還請大人不要攔著。”
衙役見姜厚行為舉止古怪,又連忙問道:“什么案情,你倒是先說說看。”
姜厚回道:“我懷里的兄弟名叫黃義,他生前已經修行成人,但為了救我,被城東杏林村里的其它黃大仙們給禍害了,我是專門來為我這兄弟伸冤的!”
門口那兩個衙役聽完相互望了一眼,讀懂了彼此的眼神。
“我說這位老兄,今兒這么冷的天,您就別給衙門里的伙計們添麻煩了,趕緊抱著你的兄弟回去吧,你要是真有那份心吶,找個好地方埋了吧,那杏林村的什么黃大仙吶,不歸咱們管。”
聽了這話,姜厚忍不住想要反駁,但還沒開口,旁邊另一位衙役又上前推搡了幾下,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道:“咱們壽霖城最近那么多事,這人都還管不過來呢,還管這檔子閑事,真當我們吃飽了撐的沒事做?”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姜厚知道和這兩人說不清,拎著木棒就要敲那登聞鼓,誰知手剛抬起來,就被一名衙役上前一手奪了下來。
“嘿,你這人,怎么聽不懂人話呢?莫非你也是那黃鼠狼修行成人變來的?”
這話引起了周圍看熱鬧的人一片哄笑。
姜厚氣的臉皮微顫,怒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你們竟膽敢阻止我報官,簡直是目無王法!”
還沒來得及說上幾句氣話,姜厚就被一名衙役連推帶拉拖到馬路對面。
“您吶,該去哪兒忙哪兒忙去吧,我還是那句話,畜生的事情,不歸咱們衙門管。”
說完,揚長而去。
那旁邊還有看熱鬧說風涼話的。
“哪有人抱著黃鼠狼到衙門報官的,胡鬧。”
“這人八成是得了失心瘋吧,還跟畜生稱兄道弟。”
“喂,這位兄弟,天這么冷,你還是趕緊走吧,別浪費時間了,衙門肯定不會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