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兩半鳥尸再度鼓脹,又變成兩只人首黑鸮。
重陽揮劍再上,每斬殺一次,人首黑鸮就裂出一個分身,反而越殺越多。
吳奇看向手中含象鏡。
鏡背上,三顆妖紅星辰幽光閃爍。
鴉鬼為徑幽后期,距大幽僅一步之遙。
難怪重陽短時間奈何不了。
“算了。”
吳奇不想節外生枝,直接摸出懷里道君符,劍指捏符。
道君符化為一團白霧,裹住茱萸尸妖。
煙塵散去,鬼神相赤目童子顯露面容。
“尊者,茱萸精那廢物果然不行,這個小幽鬼,我解決起來很輕松。”
童子仍然自信滿滿。
吳奇語塞。
這就是,狠起來我連自己都罵?
赤目童子青發如刺,一臉桀驁不馴,少年身上顯出緊致勻稱的肌肉輪廓。
融入尸傀妖魄,讓他小臂與手背上多了一層若隱若現的藍螢刺青,更顯出幾分野性。
吳奇還是第一次劾召出新重陽與小張的合體。
比起之前道君符使用,這次消耗更甚,不僅渾身靈力去了三分之二,還伴隨劇烈頭痛和陣陣暈眩感。
但另一方面。
得尸傀的赤目童子已是妖帥中期,由道君符加持,實戰斗法比起此前茱萸尸妖強了不止一倍。
吳奇下令:“抓住徑幽,抓不住就拔除。”
“尊者,不存在抓不住這種事。”
“這小鳥飛不出我手心。”
赤目童子看向漫天鳥雀,以及四周虎視眈眈的一只只人首黑鸮:“暗處布陣,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真是符合弱者的秉性啊。”
他抬起左手,捏了個劍指:“木刃·三千丈。”
景震劍陡然延展出一根根支脈,樹枝般分裂出一把把小劍,萬千小劍飛入空中,劍出如龍,將漫天鳥雀盡數刺穿斬殺,一時空中墜鳥如雨。
人首黑鸮同樣中劍,它們本想故技重施分裂,卻發現軀殼被木劍給定住,根本無法撕開和重塑身體。
它們在地上痛苦地扭動,試圖用鳥喙拔出身上小劍,卻小劍仿佛牢牢長入身體里,融入了五臟六腑、筋肉骨血,它們根本無可奈何。
“哦?不止鳥,原來樹也是本體一部分。”
赤目童子雙手向上,十指交叉,結五岳印:“草木皆兵·王師北望。”
一把把刺穿鳥雀的景震劍蠕動扭曲,劍柄上長出一只只木鳥,木鳥們振翅而起,各瞄一樹,以鳥喙擊樹干。
霎時間,四下都是剁剁剁的啄樹聲。
赤目童子目光一閃,右手刺入前方一棵馬尾松樹干里,扯出一頭黑灰相間的蠕動怪物。
他將獵物拖曳在地,一路到吳奇面前,恭敬低頭道:“尊者,徑幽已被捕獲。”
吳奇道:“干掉它。”
赤目童子一掌捏爆手中軟怪,徑幽炸碎,帶來嘶嚎怪叫與席卷周遭的情緒風暴。
吳奇上次經歷過,這次倒是有所準備。
李宓就沒那么幸運,她被各種情緒與聲音沖得暈暈乎乎,雙目恍惚,扶著樹才勉強沒有倒下。
吳奇心里一動,無常圖里又有感應。
——拔除徑幽一頭,獲八十年修為。
加上此前積累,吳奇已有三百四十年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