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季書心里破口大罵。
都說武當山幾個元神真人一個賽一個邪門,這杜慈心也是一個生怕天下不亂的主。
杜慈心話鋒一轉:“不過,如果是閣皂山的意思,那在下就不得不從宗門方向考慮了。”
“……”
呂季書調整情緒,腆著臉道:“不瞞道友,此事其實是掌教葛先師兄的意思。”
“明白了。”
杜慈心認真道:“不過很抱歉,杜某實力不足,卻是力有不逮。”
呂季書恨得牙癢癢。
你杜慈心為三大護法之首!堂堂元神后期真人,竟毫無負擔地說這種說,簡直臉都不要了!
“呂道友不要誤會。”
杜慈心攤手:“杜某的確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做不到。杜某曾不自量力與姚道友私下交過手,杜某大敗,完全難以還手……此次龍虎山之行,也只能作壁上觀。”
他補充道:“若是換了歸劍真人,或是掌教師兄來,或許還有一點機會……不是不愿意幫忙,確實愛莫能助。”
呂季書強顏歡笑,心里卻在嘀咕。
根據可靠消息,杜慈心自入武當山,就與許多修士交手斗法,勝少輸多,就沒怎么贏過。
然而他偏偏就能修行無阻,越敗越強,一路從筑基敗到了如今元神后期,當初他的對手一個個早被拋得遠遠的,根本難以與之相提并論。
這杜慈心邪門就邪門在這。
如今已少有真人想和他斗法,都傳他身懷詭異神術,能通過斗法汲取奪走對手的氣運與天賦……他輸了?他是一路贏麻了!
“敗軍之將,實在不敢再言戰。”
杜慈心笑瞇瞇道:“杜某光是要護住武當門人,就已傾盡全力了,呂道友卻是錯愛了。喝茶喝茶,不談那些傷心事。”
呂季書只能放棄,轉而與他談及閣皂山與武當山的其他合作事項。
買賣不成仁義在,五道七寺之間一直都是合作與紛爭共存,這本就是常態。
杜慈心突然眉毛一動。
“怎么了?”呂季書敏銳洞察。
“一點小事,弟子們在切磋,不礙事。”
杜慈心飲了一口茶,神色如常。
這個道傳弟子還不錯。
倒是可以問問殷羅浮,他是什么來歷。
……
不問來歷,各憑本事。
吳奇在斗法時向來心無旁騖,一切以擊潰對手為己任。
今日也不例外。
赤目童子一人擋住方陸遠和蔡蜓兩人連帶葛陽的小劍。
吳奇這邊拽著葛陽的領口,兩拳下去,葛陽已經被打得目光渙散,短時間里失去反抗能力。
斗法時切忌分攤力量,尤其敵眾我寡時務必要抓住一個目標迎頭狂捶,既能迅速殺傷敵人,也能震懾同群。
街頭斗毆的思路,在修士斗法時依舊有借鑒意義。
只是吳奇也付出了代價。
他在極短時間將葛陽繳械重創,但后背卻暴露出來,無暇防守,哪怕有雙首蛇卣也擋不住兩件法寶的攻擊。
道袍后背被撕成碎片,后背上也出現了一道道血紅傷口,只是這些傷口都很淺,僅僅是擦破表皮都無法進一步傷及血肉了。
看著滲血嚴重,卻只是皮外傷,有痛感,卻不嚴重。
吳奇半跪在地,口吐鮮血,一手抓住葛陽領口,一手指著他鼻子狠狠道:“呂師姐是我武當吐霧山律首,再敢出言不遜,我照樣收拾你!”
葛陽此時腦袋嗡嗡作響,根本聽不到他說了什么,只是雙手無力地抓住吳奇的手臂。
后面方陸遠和蔡蜓嚇了一大跳。
剛才兩件法寶可是結結實實全力轟中了吳奇的后背!那青銅壺狀法寶完全沒擋住!
這人竟然沒死,身體都沒有被砸裂,簡直離譜!
呂青青則是飛到吳奇身邊,一把攙扶住吳奇,焦急道:“師弟,師弟你堅持住,我這就帶你去找文師叔醫治,撐住!”
吳奇低聲說:“不用,帶我去一處安靜地休息即可。”
呂青青一愣,輕輕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