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力徒增,但還在后良承受范圍之內。
扭頭看向左側少年,只見他面色酡紅,眉心疤痕仿佛要滴血一般。
迎著后良目光,那少年眼中滿是怒意,似乎覺得后良在嘲諷他。
“我開路,你跟著我。”
后良說完,又向前夸了一步,來到少年身前。
那少年錯愕,隨后目光感激的望了后良背影一眼,緊隨他身后,緩步向前。
二人身位調換,后良開路方式比他輕柔許多,或是軟言相勸,或是輕柔移動。
就這么又向前走了一陣,后良回頭,卻發現身后少年落后一丈。
“可還行?”
“行。”
那少年應了一聲,鼓起力氣,奮力追趕。
后良不再言語,只是步履間慢了一點。
又前行一陣,便見到右側又有一個牌子:
雜役弟子。
“過了這道坎,便算是入得山門了。”
身后少年喘息聲中帶著驚喜,后良緩緩點頭,再次邁步向前。
跨過牌子所在邊界,一股莫大的壓力傳來,后良脊梁猛地一彎。
這壓力,不知增強了多少倍。
勉力向上望了一眼,卻根本看不到更遠的牌子所在。
接下來的路,不好走了。
“啊。”
身旁一聲痛吼,是跟上來的那個少年,已經半蹲在地上。
“還能走?”
后良詢問。
少年苦笑搖頭,隨后又釋然道:“不能走了,但進了山門,就滿足了。”
后良緩緩點頭,剛要邁步向前,又有些猶豫起來。
以他的狀態,走入下一個階段應該沒有問題,可入了下一個階段,再想向上走,想來也是難了。
那么,如何讓利益最大化呢?
后良的目光望向身旁半蹲著的少年。
“你叫什么?”
“李忱。”
“我叫后良。”
后良伸出手,拉住李忱臂膀。
“我拉著你,咱們試試再上一個臺階?”
李忱驚訝的借著后良的力量起身,卻在半起身的狀態停了下來。
壓力太大,他實在站不直。
“你上一個臺階肯定沒問題,為何不獨自試試,再上兩個臺階?”
李忱疑惑的問道。
“看過你的狀態,我想,若是沒人幫我,我估計也就上一個臺階。”
后良向山上望了望,又扭頭望向李忱。
“可愿意幫我的人一個也無,愿意幫你的到有一個。”
“為什么?”
“誰知道呢。”
后良說完,見李忱依舊一臉嚴肅,大有后良不解釋清楚,便不同意的意思。
“結個善緣,或是希望有人像我幫你這樣幫我,再或者,我們共同上一個臺階,那樣在那個地方,我就不孤單了,一個好漢三個幫,沒錢沒勢力,就總要有個朋友吧。”
李忱眉頭挑了挑,眉心赤紅的傷疤跟著扭動了一下,看起來異常猙獰。
“若能再上一個臺階,你這輩子,都是我兄弟。”
說完這話,李忱主動伸手,握住后良小臂。
“那我們是兄弟了。”
話落,后良奮力拉扯,二人艱難邁步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