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無救點頭,道:“欽天監監副林琛此時就在禹杭城內,大人可請求他的支援,畢竟明日人多眼雜,有了修士的保護也能多重保障。”
沈來章垂眼,摸了摸胡須思量,這南山把欽天監牽扯進來作什么?他抬頭,瞧見范無救依舊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心下嘆氣,片刻后,說道:“南山公子思慮周全,沈某在此多謝了。”
范無救抱拳,道:“有禮。”
待范無救走后,陳升進來稟報,道:“大人,您讓屬下查的人已經有結果了。”
沈來章花須一翹,問道:“如何?”
陳升眉頭緊鎖,道:“大人,此人身份行蹤詭秘,屬下追查了幾天,只尋著一些蛛絲馬跡,且與三王爺李以巽有關,大人請看這個。”
三王爺!沈來章額角一跳,接過他手里的卷軸,只見上面寥寥寫了幾行字,內容是記錄了南山跟著三王爺參加過的大大小小的詩會、游園等活動。
三王爺如今掌管大理寺,在朝廷與欽天監分庭抗禮,此時南山又特意將欽天監牽扯進來,到底是何居心?
他收了卷軸,腳步沉重的拿到一旁火爐邊燒了,而后對陳升道:“此事事關重大,絕對不能向外透露分毫。”
陳升不解,問道:“大人,三王爺的人為什么會出現在禹杭?難道是有什么大案子要查?”
沈來章看他一眼,面色陰鷙,道:“不該問的就別問!”
陳升鮮少見他如此臉色,忙低頭告罪,沈來章擺擺手,來到案幾前奮筆疾書了半盞茶功夫,再將書信封漆,遞給陳升,道:“送去京城。”
陳升點頭告退,再沒了言語。
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漆黑的屋頂上,有道身影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身子,飛掠而去。
玄清觀陵墓。
林悠活動了一下發僵的腳,輕聲道:“這都月上中天了,怎么還沒有人出現?”
南山面色稍凝,他心頭總有些惴惴不安,說不上來是那一處,他斂眉道:“或許食人魔比我們想象的還要狡猾。”
“這樣,我們進去看看謝必安。”
林悠點頭,南山掐了個訣,兩人瞬間隱去了身形,往陵墓走去。
陵墓中一如既往,他們直接去了關押謝必安的地方,卻發現里頭空空如也,沒了人影。
人去哪了?
忽然,南山眼神一凜,將墻角一道暗符逼了出來。
翌日,是個難得的艷陽天,大街小巷已經開始熱鬧了起來。
兩人剛剛離了玄清觀,林悠瞧著一旁興致頗佳的南山,問道:“兇手真的不是無常道人嗎?”
南山搖頭道:“不是,我嘗試了很多辦法試圖激怒他,可他都不為所動,表現的只有錯愕和不解,甚至可以說他有十分良好的修養。”
“你還記得我當時諷刺他:修道幾十年,沒有半點精進反而差點丟了性命這件事情嗎?”
林悠眼角抽了抽,還說呢,當時她心都揪了一下,這么往人心口上扎,是她的話直接就把人趕出去了。
南山繼續道:“我直接觸了他的逆鱗,他當時明顯是生氣的,可卻涵養極好,表現得十分大方坦然,說有志者事竟成,他相信自己會成功。”
“這不符合我們之前分析的形象。”
林悠想了想,問道:“那會不會是他在偽裝?”
南山道:“不會,兇手心理很偏執,當他突然受到刺激時,他的情緒反應,肢體動作是根本藏不住的,就算他要偽裝,情緒應該是隱忍,不會這么坦蕩。”
林悠若有所思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