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個丫頭可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李凡翻來覆去講了半天還是記不住,那飛仙都被毛筆搞得睜眼怒瞪他了……
“唉,慢慢來吧,修行的基礎是熟記人體經脈周頭竅穴,你們用這四位仙人的道體練習,背熟了經脈圖譜,再自己運氣修行。
稍后幾位花仙會教你們如何打典這些仙人道體,只要麻煩你們照料五六天,這些仙人可以自由活動就行了。”
李凡也是無奈,只好麻煩旁邊圍觀,笑得花枝亂顫的花奴們指導這兩笨瓜。咳咳,也不能說笨,阿莎大概是有姥姥從小教導,才比她們強得多,慢慢來也能學會的。
于是兩個花魅現身出來,手把手指點馬殺雞之道,另一個則領著李凡去了里間,取山主賜下的法寶。
“小主人請看,這些是山主的珍藏,元嬰化神一級的神兵利器。有他歷年斗法的繳獲,也有我墨山歷代先輩剩下的遺珍。墨山一脈的弟子拜師后,可以自取一件,權作拜師之禮。若有出山的差使,也可以再來借一件護身。
不過山主這一支不擅煉器,這里頭的藏品好多是折損過的戰利品,大概其中也有入品的稀世之‘物’,不過許多都塵封已久了,小婢見識淺薄,也瞧不大出來,小主人看上哪件了可以自取。”
那可不是么,你瞧望舒仙子的海蜇頭就知道,山主一脈的煉器真的掛科。
李凡看著庫藏里那些法寶,倒也不急于掏出司南來作弊,只好奇問道,“不知道師尊擅用是什么兵器?可不可以讓我見識見識。”
花奴自無不可,給李凡指路道,“那架子上就是,山主成就元嬰之前常挽的強弓,破黑蓮教時用的雙刀,初成化神時耍過一陣的馬槊,現在就沒專門的兵器了,直接手撕。”
李凡瞅瞅那拉斷的神臂弓,打碎的斬馬刀,折彎的霸王槊,不由咽了口唾沫,“……師尊真是臂力驚人啊。”
花奴笑道,“太素道體煉到大成,確實難尋趁手的兵器。以力破法,也不需耍什么花槍。小主人喜歡什么就取什么便是,反正以后都用不到的。”
李凡好奇道,“說起來,我連師尊的名諱都不知道,看這些兵器,莫非師尊當年也是仙宮底下,征戰沙場的猛將?”
花奴笑著搖頭,“山主可不是官軍,說的好聽些便是豪俠,說的難聽些就是匪盜。”
“匪盜?姐姐能否把山主的事情說些我聽?還是有什么禁忌?”李凡一愣,已經把官逼民反,血海深仇,風雪山神廟,單槍匹馬上山落草,神功大成縱橫天下的劇情給腦補了一番。
花奴失笑,“哪有那么多恩怨情仇,山主以前喝醉了同我們說過,他小時候是殺狗賣肉的賤民,也沒個名,別人就叫他狗屠子。因仙宮不知為什么事打起來,兵荒馬亂的,他也稀里糊涂得落了草,就圖一口飽飯吃。
因為他狗殺多了,身上有股味,那些地主大戶家里,看門護院的家犬見了他都不敢叫,所以聚眾搶劫錢糧果腹的時候,都是他第一個翻入院子里奪門。一來二去人殺多了,也就練成了一身本事,給推選做了匪帥。
后來名頭大了,那些當官的因他常赤著腳翻入院子來撬門,就稱他作赤足賊,是懸首十萬錢的大盜。
再后來山主覺得打家劫舍也不是長久的營生。早晚有天下太平的日子,之前得罪的豪族太多,躲在山里也會招來官兵和劍俠清繳,就跟著流民眾逃到墨竹山避難來了。
當時哪怕是流亡的散修門派,也多是士大夫的傳承,不收賤民的,只有墨山一脈,是真的有教無類,七代巨子覺得山主是可造之才,就收他入了門墻,取了個名叫墨跖。
再到打黑蓮教的時候,墨山的先驅和前輩幾乎一役盡歿,傳承斷絕。最后生還者中,以山主的修為最高,功勞最大,自然就是他當上本門的巨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