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霰根本無法想象那是什么樣的畫面,那該是多么的絕望,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自己又該如何面對呢。
第二天一大早,羅明便去上朝了。流霰用前些天學的做飯的手藝,熬了一碗粥。
羅母原本已經十分虛弱,但她仍然強撐著要出來曬太陽。
流霰攙扶著羅母坐在庭院中,一邊曬太陽一邊小口小口的喝著熬好的白米粥。
一小碗白米粥羅母整整喝了半個時辰,已經由熱轉涼。
流霰不知道此時此刻是開口安慰比較好,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好,于是她選擇沉默。
羅母總算是喝完了碗中的最后一口粥,這才慢慢的放下碗,悠悠的看著那明亮的太陽。
過于次量的太陽與羅母現在的狀態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個烈日當空,一個夕陽暮垂。
羅母突然毫無征兆的,劇烈的咳嗽起來,像是要把整個心肺都咳出來一樣,撕心裂肺。
流霰感冒拿過手帕,等到咳嗽結束的時候,發現羅母已經咳出了血。
流霰那原本永遠平靜無波的,如幽深古潭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慌亂。
“果真是老了,這些年經歷了這么多事,也不敢說身子硬朗。”羅母則是看得十分淡然,甚至微微一笑。
“伯母,您一定會沒事的。”流霰嘴上這么說,心里卻明白,都已經咳出血了,還能堅持多久呢。
羅母今年也不過才四十二歲,就已經蒼老的如白歲老人了。
羅母拉過流霰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背:“昨日,明兒已經將你們的事告訴我了,我就說他怎么在京城認識了這么漂亮可人的姑娘,原來你們二人在濮陽縣的時候就已經相熟了。怪不得那幾天他總是魂不守舍的,想來那個時候就已經對姑娘...”
那個時候,是羅明在失去記憶之前的時候,流霰沒想到羅明把這些都告訴我羅母。
羅母又是輕輕的咳嗽了幾下,隨后便從自己的手上退下了一個鐲子:“這是我婆婆,也就是明兒的奶奶傳給我的。雖不是什么貴重的材料,但也算是只傳媳不傳男,我就將它傳給你了,你是我認定的兒媳,誰也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