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霰看著帶在自己手上的鐲子,無關乎樣式,無關乎材料,它的意義是貴重的。明明只是假成親而已,她真的能承擔得起這份重任嗎。
流霰下意識的最后推拒,可羅母卻是死死的按著她的手。
“我雖然老了,雖然身體不行了,不中用了,但是有些事情我心里還是明白的。流霰,你的性情心地是再好不過的,我只奢望我的兒子能找到一個像你這樣的姑娘,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我心里也明白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流霰,羅明他雖然嘴上不說,但心里一定是有怨恨的。”羅母的聲音越來越虛弱,如同蚊蠅一般細細的訴說著自己的想法。
“可對方是誰呀?那可是太傅之女,我雖是鄉野村婦,沒讀過什么書,但我也明白那是不好惹的大官。羅明他年輕氣盛,剛剛走馬上任,實在不能和這樣的人為敵。”羅母緊緊的抓著流霰的手,明明身子已經如此虛弱,可卻還是如此用力的抓著。
羅母并不知道羅明實際上已經和他們為敵了,并且已經在皇帝的授意下扳倒了前丞相。
羅母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站在母親的立場上,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子涉險。
“你答應我,千萬別讓他做這么危險的事。”
“好。”流霰點頭。
羅母說完這些話,就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在聽到流霰回答的好之后,便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流霰心頭一驚,摸了摸對方的脈搏,這才確定只是睡了過去。
羅母睡著的時候比醒著的時候還長,喝的也只是一些補藥,用來吊命。
流霰看著手上的鐲子發呆,那是極為樸素的一枚玉鐲,玉的質地睡不算如何光澤,但也不算特別劣等,應該算是中等的價格。在這樣一個普通的家庭里,用這樣一枚鐲子作為傳家寶,想來也是花費了不少的積蓄。
流霰輕輕地握住手上的鐲子,這是責任,這是莫大的責任,她一個假新娘,怎么能承擔得起這種責任呢。
她剛才把鐲子摘下來,外面就傳來嘈雜的聲音。
流霰跑出去看,就看到羅明帶了一些人來,手中都拿著大紅綢,大紅布,還有大紅的喜字。
羅明見流霰打開門要出來,立馬把流霰推了回去:“你在屋里等會兒,我讓這些人布置一下。”
“好。”流霰明白羅明的意思,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看到自己的樣子,以免影響自己的名聲。
流霰在屋里端坐了一會兒,便看到白露拿著喜服走進來。
“這是羅明買的,他說成親的時候就要穿這些。你換上吧。”
白露幫流霰換成衣裳和發飾。
“伯母呢?她怎么樣了?”流霰問。
“伯母應該也要換身衣裳,羅明請了人,已經幫她收拾了。”白露道。
流霰點頭。
不知道又等了多久,才聽到有人敲門。白露打開門便看到羅明一身婚服的站在門外,好一個面如冠玉,風流倜儻,玉樹臨風。
白露從頭到尾都是板著一張臉,即便看到羅明也是板著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