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卻只見谷主擺了擺手,說道:“今日你家開法會,我怎好奪你風頭,在那個站起來的小主持邊上添個蒲團,本座坐在那即可。”
此時滿殿驚覺,有人抬頭,有人轉身順著谷主的目光瞧去在首座末端,有一少年僧人,滿堂賓客皆坐,唯有他起身站立,不知站了多久,面若含笑,輕撥佛珠,似走神狀,直勾勾看著大殿中央。
有人私語詢問:“他是誰,什么時候站起來的。”
谷主的話一出,持戒回神才發覺自己失態了,于是雙手合十,躬禮至歉,然后低頭坐回了自己位置,而谷主也在別人不察時勾唇輕笑。
相沉打破沉寂說道:“他是鐘云寺弟子法號持戒,是替他師傅前來觀禮的。既然谷主如此要求,便將蒲團設在他的末座。”
“估摸著法會時辰到了,你去住持法會吧,不用管我。”谷主說完便自個往持戒的末座而去。
相沉微笑帶頭,回了自己位置,宣布萬臺法會正式開始。
萬臺法會是佛家辯論,都是佛家經典加上自己感悟,都是修煉的精髓之論,所以一開始便有許多人收回對谷主的關注,全神貫注去聽辯論。
谷主坐下,低聲笑道:“好久不見啊,這樣貌倒是更勝從前。”
持戒正襟危坐,目視前方,柔聲低語道:“三年。”
“三年啊,你如今多大了。”谷主問道。
持戒不解,她之前就詢問過自己的年齡,現如今又問,難道她不識數,說道:“十八。”
“不錯啊,只是可惜了不能修煉”谷主惋惜,不過話鋒一轉,又調笑道:“不過真巧本座今年剛好一百八十多歲,整整大你十倍不止。”
持戒輕捻佛珠,說話如清風般溫柔,“你已至超凡境界,又怎能用凡人時光去衡量你的時間。”
谷主微微失神,慵懶道:“魏晞,本座的名字。”
持戒猛然側頭,撞上魏晞含笑的目光,突然緊握佛珠,他虔誠的黑瞳蒙上些許霧光,說道:“無憂,這是我師傅給我取法號之前的名字。”
“無憂,無憂”魏晞低聲沉吟了幾聲,有些煩躁地說道:“這法會有些無聊,本想露個面就走,現下竟然和你說了這么許多,本座是時候該走了。你可愿和本座一起走?”
持戒立馬回道:“愿意。”
魏晞又問道:“你是現在就跟我走,還是回寺中詢問你師傅一聲。”
“我出寺時已和他道了別。”持戒說道。
······
虛谷谷主是何等人物,無論到哪里都是引人注目的人物,二人剛消失不見,便有人驚呼:“谷主走了,把小主持一起帶走了。”又是引得眾人一陣側目,但相沉并未言語,端坐著看著殿中的比賽,仿佛并不在意谷主的去留。其他人也不便在談論此事,只得好好看比賽。
隨后相沉喚來一小僧,說道:“告訴鐘云寺住持,將持戒從僧人中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