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不著急!”曾蓬知道他是誤會了,連忙解釋道,“你好好休息,待恢復了氣力,再給我治傷。真的,我不著急。”頓了頓,補充道,“我剛才就是太想看你的療傷效果,不小心帶動了胳膊。”
余隊副望著自己的一雙腿,嘆道:“沒有回春丹。只能先這樣。”
曾蓬也沒有回春丹。困守東線,隊里的回春丹是消耗得最快的。當回春丹的存量不及三成時,他果斷的將回春丹全發放了下去,并且明確的告訴大家,回春丹就這些了。‘上頭’的補給若還不下來,回春丹是用一枚少一枚。叫大家務必省著點用。
聞言,所有人都明白了。“省著點用”的意思是,能不用回春丹,就不用。只有傷勢實在是重,撐不下去了,才用回春丹。
即便是這樣,回春丹的消耗也還是很快。
因為那時落桑族人還沒有改變策略,一波又一波的,跟瘋了似的攻擊他們。
再者,講真的,論個人的戰力,他手底下的將士確實普遍不及落桑族人。
他自己更是如此。
法修本來就不是以擅戰聞名嘛。
是以,他手里頭的那一份回春丹,也早就消耗光了。
除了自己的儲物戒指,他現在手里頭還有一只老舊的儲物袋。那是他先前偽裝的那名落桑族士卒的。
那家伙的身家少得可憐。之前他仔細翻查過,儲物袋里除了一大把銅錢、一點散碎銀子、換洗的衣物,以及一床同樣老舊的被褥之外,居然只有三個白米飯團!
這三個白米飯團還已經被他用掉了一個。如今只剩下了兩個。
丹藥,甚至草藥,完全沒有……
心中一動,曾蓬走過去,站在余隊副面前,說道:“我腰上的這只儲物袋,看見沒?你把它解下來。里頭有兩個白米飯團……”
他不提“白米飯團”還好。這四個字一出口,余隊副的肚子很應景的“咕嚕”大叫。
曾蓬辟谷多年,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余隊副是餓得狠了。
“我記得你好象也還沒有正式辟谷。你拿去吃了吧。”他忍住笑,接著說道。
“好!”余隊副抬手解下了那只儲物袋。
立時,他明白過來:“這是您繳獲的?”
曾蓬有些晦氣的應道:“也是個窮得叮當響的。”
但凡是個有點身家的,也不至于一枚丹藥也沒有。而眼下,于他們兩個來說,兩枚回春丹,那跟起死回生的仙丹,是一樣一樣的啊。所以,是他倒霉,運氣不好。
余隊副一手一個,取出了兩只白米飯團,應道:“據我所知,落桑族的普通士卒幾乎都是窮的。”
“竟是這樣?”曾蓬訝然。他沒有想到,木野桃一這樣精窮的,居然是落桑族士卒的普通狀況。那么……他匪夷所思的連連搖頭,“落桑族人瘋了!就這點家底,也敢跟整個祝融大陸為敵?”
“自不量力”這四個字,已經完全不夠來形容他們的狂妄。只能是“瘋了”。
余隊副冷哼:“應該是先前從老仙庭手里頭嘗到了甜頭。也養肥了膽子。真當我們祝融大陸上的全是老仙庭那樣的沒種的貨呢。”
那些往事,曾蓬也是知曉的。聞言,面色也沉了下來,哼道:“他們想得美!”
在接到出征的命令時,他其實想得不多。只是和往常一樣,當是做任務。
之所以會是這樣的心態,主要是因為他雖然知道落桑族人沒安好心,但是卻從來沒有把那些一著急就會化獸的“矮倭瓜”們真正放在眼里。
有道是,星光豈能與皓月爭輝?在他的內心深處,祝融大陸實力雄厚,豈是區區彈丸之地能相提并論的。
他將落桑族人的進犯當成了“撓癢癢”。
然而……一戰之后,他的態度完全改變了。他終于真正相信了落桑族人的狼子野心。
也正因為如此,他開始正視這場戰爭,對落桑族人也是真正的仇恨起來。
當然,心里怎么想是一回事。在嘴上,他是一如既往的看不起落桑族人。
這也是祝融大陸的修士們的一種通病——打嘴仗,祝融大陸的修士們是從來不會認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