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峰也告辭道:“我先回邊界去了。正好和道長搭個伴。”
魏清塵聞言也要離開。沈云卻拉住他:“他們兩個急著走,是任務催得緊。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還沒來得及給我說說邊界的事,怎么能就走了呢?”
于是,魏清塵留了下來,袁峰和云景道長一同離開了。
然而魏清塵喝了一口濃茶水,正要匯報時,沈云先出聲道:“剛剛說到火姬送給你一枚印信,是什么時候的事?”
“她剛到邊界的時候。”多年的交情,兩人都非常的默契了。不等沈云再問下一個問題,魏清塵又道,“出事之后,我仔細回憶過當時她送我印信的情景。她那時應該也不知道通天塔會那么快就重啟。”
言下之意是,通天塔一事,火姬事先也是毫不知情的。從目前掌握的種種證據來看,這件事純粹是混沌獸一手策劃出來的陰謀。
“她離開的事,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沈云想了想問道。
這個問題,沈云一直想問魏清塵,卻一直沒有問出口。事發之后,后者只有短暫的失態,然后就迅速恢復了平常的樣子。但這段時間,魏清塵瘦得快要脫相了,又充分說明,這件事對他的傷害有多大,他心里有多苦。
沈云都看在眼里,很想找個機會,與他好好的談一談。
或者說是,兩個同病相憐的人,抱在一起取暖吧。
果然,魏清塵的臉色又變得寡淡起來。
他還是不想談。
沈云嘆了一口氣,伸手在他的一個膝頭輕輕的拍了拍:“不想說,就不說吧。如果有一天,你想跟我說了,我隨時洗耳恭聽。”說到這里,他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自在了,扭頭去看窗戶外頭,“清塵,我跟你說句實話。我想她。真的好想……她的處境和火姬不同。你和火姬還有再相見的時候,而我怕是再也見不到她了。所以,清塵,我跟你說,這段時間,我很后悔。后悔沒能告訴她,我真的好喜歡她。比我以為的還要喜歡。”
魏清塵的眼圈嗖的紅了。說起來,主公比他更慘。火姬至少是明白他的心意,也熱烈的回應過他。而主公……這么一想,他突然覺得自己氣火姬離開之前連句話也不給自己留下,分明就是鉆了牛角尖。
“不要這么悲觀。世間之事,無所不能,無奇不有,哪能說得這么死呢。”他想了好一會兒,搜腸刮肚的,總算拼出了這一句蒼白的安慰。
為什么說是蒼白?
因為之前主公給他們分析過,錢柳很有可能是真正奉了天道之旨意行事的人擄走的。她在鴻蒙界自有任務,但不包括率陰軍斬殺混沌獸這一樁。于天道來說,這是公器私用+公然違背其旨意。所以,錢柳被擄回去之后,會得到什么樣的處罰,他們光是想想就覺得害怕和絕望。
顯然,主公也是這么想的。
以他的見識和閱歷,真的想不出別的更好的話來安慰主公。
沈云吸了吸鼻子,回過頭來,臉上的戚容已經只剩下一些殘跡,又將話題換到了印信上:“那枚印信是火姬留給你的唯一念想,說不定你將來找尋她還要用到它。所以,我的建議是,不到萬不得已,你莫要用它。妖王那邊……他如果真的是另外一只守護獸的后人,我相信,沒有那枚印信,他也會很快來聯絡我們。”
魏清塵握了握拳頭,動容的說道:“多謝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