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眼看過去,除了碎紋狀的靈力波動,什么也看不到。
“我們的聲音這么大,怎么可能聽不……”話未說完。因為余下的話,全被白璋上人給咽下去了。
身為元嬰境的陣修,他有超過十種陣法,可以阻止周邊的聲音打擾自己。
而臨時住所被靈力波動覆蓋,其中確實就有隔音陣。
“他們……”白璋上人的臉上現出古怪之色,看向自家大師兄,“昨天清早是沒有隔音陣的。”
“很沉得住氣,不錯。”青鈺上人嘿嘿笑著收回了目光,“不愧是從刀山血海里沖殺出來的。”
說著,再看向自己的徒子徒孫們,眼神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熱切起來:“我們的弟子缺的正好就是這種磨練。”
大師兄,你那是什么眼神?白璋上人看得真切,默默的在心底里給專心操練的弟子們一起點了根蠟。
就在這時,青鈺上人飛快的壓低聲音提醒道:“沈門主來了!”
白璋上人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看到了百步開外現出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
不是沈門主,又是哪個?
沈門主怎么過來了?他訝然的去看自家大師兄。
后者沒有收到他的目光,而是快步迎了上去。
白璋上人唯有斂去雜念,緊跟上去。
沈云自然也看到了他們。他巡視經過此處,看到青鈺上人和白璋上人也在此,于情于理都要過來打個招呼。
但是,青鈺上人師兄弟兩個不知道他是恰好遇過。尤其是青鈺上人此刻是一門心思的放在新陣序上,看到他時,不由得眼前一亮。
于是,見過禮后,兩人三言兩語的便扯到了昨天的初賽上。
昨天的初賽,沈云是知曉的。
新營區里發生這么大的一件事,他想不知曉都難。更何況,五行門的這種比武考核的形式,也確實很吸引人。是以,雖然至始至終沒有露面,有幾場五行門的初賽,他也是用道力從頭看到了尾。
事后,云景道長和袁峰又一道去了主院向他做了詳盡的匯報。
總的來說,沈云對于這場雙方臨時起意的比武甚是滿意。這會兒與青鈺上人談及,他給了很高的評價。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青鈺上人只是由此挑開話題。后者真正想要與他談論的是新陣序!
心思一轉,沈云很快明白過來——新陣序事關重大,青鈺上人這是親自向他討一顆定心丸呢。
他覺得完全可以理解。
是以,他很爽快的當場給出了這顆定心丸:一方面高度肯定了新陣序;另一方面明確表示,云景道長和袁峰代表他和青木派的長老會,全權負責新陣序的所有事宜。不管他們在操練上碰到什么困難,他和長老會都會全力支持。
要的就是這句話!青鈺上人完全定下心來,熱忱的邀請沈云觀看今天的復賽。
不料,沈云摸了摸鼻子,直言道:“你們一群金丹跟我們的筑基弟子比,有什么看頭?等以后,我們的金丹弟子也成群了,再有比武,那倒值得一看。”不要以為封印了靈力,青木派這邊就占了大便宜。一群兵陣小成的金丹真人要對付一群臨時學了幾天兵陣的低階弟子,還要動用靈力?他身為青木派的門主,跑去看這樣的比武,是誠心找虐呢,還是誠心找虐?
沒錯,這是沈副堂主大人能說出來的話!白璋上人在一旁聽樂了,破功笑出聲來。
“那倒未必。貴派的弟子都很擅學。在兵陣之上,昨天長進了不少呢。”青鈺上人忍著笑,也道出心底話,“只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然,是學習兵陣之大忌。所以,我打算與秦師弟和袁爺商議,要不要適當的修改一下復賽的規則。”
“怎么個修改法?”沈云來了興致。
這時,白璋上人指著場外,笑道:“巧了,秦師兄和袁爺也和貴派的弟子們一道過來了。”
他看得真切,兩人都是從演操弟子們的臨時住所里出來的。
想到歷年的比武期間,宗門各枝之間的種種作派,他忍不住在心里猜測:莫非袁爺他們也是在連夜給參加復賽的弟子們喂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