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姐,是那兩個仙符兵殺死了爹跟娘嗎?他們都長什么樣子?”沈秋寶咬得牙齒咯吱作響。
“我沒看到他們兩個殺爹跟娘。也許是他們殺的爹娘。如果不是他們殺的,那么,他們是有同伙。殺爹跟娘的,就算不是他們倆,肯定也是他們的同伙。現在,我們打不過他們。等我們學會了本事,找到這兩個仙符兵,必定能找到他們的同伙,替爹娘報仇。”沈九妹擰眉,腦海里清晰的映出那兩道猙獰的兇影,“他們一個左邊臉頰上有一道長長的疤子,跟你前幾天捉到的蜈蚣一般大小;另一個的左手小指是斷的,缺了一節。”
“嗯,我記住了。”沈秋寶反手抱住她,“九姐,秋寶一定會好好學本事,將來找他們報仇。”
話音剛落,他的肚子里傳來“咕嚕咕嚕”的腸鳴聲。
這是餓了。
沈九妹回神,這才發覺自己也是餓得前胸貼后背。能不餓嗎?從早上到半夜,她滴米未沾牙。秋寶比她好一點,最多也就是吃了那半張粗面餅子。
果然,映著火光,她看到秋寶的臉臟兮兮的,嘴唇干干的,有些發青。
“報仇之前,我們先要好好活下去。”她松開秋寶,探身拿過褥子旁邊的舊陶罐和一只土瓷碗,倒了小半碗水,“你先就著水吃些餅子。”本來爹以前跟她說過,山腰的那眼老泉常年泡了許多枯枝落葉,不是很干凈,比不得村里的井水,最好要燒開了才能喝。但是,仙符兵就在山腳燒村子。她不敢生火燒水,所以,只能將就著喝些了,“這水沒有燒開,喝多了會肚子痛。你一次不要喝太多,把嘴打濕,潤一潤就行了。”
“哦。”沈秋寶前所未有過的聽話。他真的只是接過土瓷碗抿了一小口便放下了。接著,他從懷里掏出那一張半粗面餅子,將完整的那張餅遞過去,“九姐,吃餅。”
沈九妹沒有接,把懷里揣著的三只紅薯都取了出來,一字排開,放在褥子上面:“你吃就是。我帶了紅薯。”說著,她從中選了最小的那只。想了想,掰下一小半,將另一大半又放回去。這是他們僅有的口糧了,要省著點吃。
沈秋寶看懂了,也學著她的樣子,把手里的餅放在褥子上。他從那半張餅上撕下一小塊,塞進嘴里,余下的也放在褥子上。
沈九妹見狀,溫聲說道:“你還小,不能餓,要吃飽。不吃飽的話,你哪來的力氣去鎮里。”頓了頓,看著洞外,滿有把握的又道,“入秋了,山里的野山梨也熟了。我知道在哪里能摘到。等天亮了,我就去摘一些來吃。”心里暗惱——只可惜不能生火。不然的話,她能采到好多的野山菇。那東西煮熟了,比野山梨更飽肚子。還有,除了撿菇子,這些年,爹還教了她不少山里的本事。爹說,山里到處都是寶。光是吃的,秋天的東山里,她能找到的種類那是兩個巴掌都數不過來呢。
想到這里,她又長了許多信心:“等仙符兵走了,我能在山里找到更多好吃的。”說著,三兩口吃掉了手里的小半紅薯,從容的拿起另一大半吃了起來。
真餓啊。小半只紅薯哪里夠!還有,不吃飽的話,明天,她哪里力氣去摘野山梨、找吃的?另外,仙符兵也不可能老守著村子吧!最主要的是,如果餓壞了身子,他們怎么能給爹娘報仇?
沈秋寶現在是信服了她,見狀,復又拿起褥子上的半張餅,鼓著腮幫子狼吞虎咽起來。呵呵,先前那小塊餅子還不夠墊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