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樣才能學武呢?明明住在拳館里,卻不能學武。這就好比深在寶山,卻只能眼睜睜的瞅著,與寶無緣。教人怎能心甘?
沈云無時無刻都在心底琢磨:如何才能學武?
想了好些天,他終于拿了一個主意。
這天上午是他與斧頭約好碰頭的時間。上午,用過早飯后,他跟老劉頭報備了一聲,高高興興的出了門。然而,中午時分,他頂著一雙“熊貓眼”,狼狽不堪的回來了。
“怎么搞的?”老劉頭擰眉問道。小家伙一身泥,兩只眼睛周邊的青腫那么嚴重,只要不瞎,都能一眼看到,好不好?
沈云難為情的勾下頭:“和石頭他們打架,輸了。”
就這副慘相,明擺著是在外頭打了架。但,這并不是重點。老劉頭有些生氣:“為什么打架?”他一直以為小家伙是個乖巧、不惹事的。不然,也不會如此放心的讓小家伙單獨出去。
“他們說,我是拳館的人,肯定拳腳厲害得很。我沒有跟他們吹牛。我都說了好幾次,說自己資質不好,沒有學武。可是,他們不信,一定要跟我比試。”沈云小心翼翼的偷瞄了一眼老劉頭,嗡聲說道,“結果,我臉上挨了石頭兩拳。”
男娃娃們湊在一起,難免不打打鬧鬧。見沒有傷到骨頭,老劉頭挑了挑眉頭:“跟個泥猴似的,去洗把臉吧。”
“哦。”沈云垂眸,掩下眼底的失落。
中午的時候,傅雷過來了,看到他這副熊樣,不禁哈哈大笑。
“傅大哥,我被石頭揍得這么慘,你還笑話我。”沈云鼓起腮幫子,氣呼呼的抗議。
“好,不笑你。”傅雷忍住笑,安慰道,“這點傷算什么?我跟外面的人比武,有一次被打得好幾天起不來床。”
“石頭他們跟我約好了,五天后再比試。”沈云抱著他的一條胳膊,滿臉堆笑的搖啊搖,“傅大哥,你教我一招厲害的,對付他們,好不好?”當不了學徒,他打的主意便是,學一招算一招。就象學識字一樣,積少成多,將來他肯定能成為厲害的武師,絕不會入寶山卻空手而歸。
“那可不成。”傅雷抽出胳膊,把人推開,“武學從來都不是用來顯擺的。你這態度完全不對。”
“我不是想向石頭他們顯擺。我只是不想再挨打。”沈云趕緊辨解,指著自己的熊貓眼,死皮賴臉的挨上去,“傅大哥,石頭他們可厲害了。你也不想我老是挨揍吧?”
傅雷瞅著他,沒有吭聲。
沈云見狀,又添了一把火:“傅大哥,石頭還說我這么孬,我們拳館肯定也不行。我氣不過,又跟石頭打了一架。結果,還是三兩下就被打倒了。”說著,神情沮喪之極,“傅大哥,我給我們拳館丟臉了。”
傅雷哼哼:“這么容易被打倒,那是因為你下盤不穩。多扎馬步,就好了。”心里卻直翻白眼:小樣,還敢跟我用激將法!
拳館的未來雜役哪能不學點拳腳的?當年,劉爺爺就是跟師祖學了一路入門拳。再者,師父也默許了,以后沈云跟著自己混。故而,傅雷決定擇日不如撞日,就從即日起,好好教一教自己的小跟班。
“真的?”沈云的“熊貓眼”立時亮了,不過,旋即又黯淡下來,低聲嘟囔,“扎馬步?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