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在北城區轉了那么久,也不是白轉的。他張口就答道:“左右都是一樣的青磚院子。左邊的那戶人家院里種了一株凌霄花,寶貝得不得了。我有一次爬墻去摘花,被發現了。那家的女人跳手跳腳的在院里罵了足足一刻鐘。哦,我家門口有一株垂楊柳,樹干有大海碗那么粗。”說著,他用手比劃了一下。
在省城,凌霄花又被稱為富貴花,深得人們的喜歡。在北城區,院里種一株凌霄花的人家何其多也。至于垂楊柳,這一帶是河邊,更是多得不能再多。
難怪會找不到……小頭目沒找出破綻,沒好氣的斥責道:“前面是禁區,不得擅闖!念你是初犯,且不與你計較。還不速速離去!誤了本官的差事,你擔待不起!”沒辦法,誰叫大帥在此地根基不深,不得不處處優待良民!是以,哪怕只是個乳臭未干的良民小子,他也輕易招惹不得。
其余仙符兵聞言,皆收了刀。
“是。”沈云自然是腳底抹油,轉身跑得飛快。
一氣跑出小巷子,他的心都懸了起來——是整個東城區都被劃為禁區了嗎?并且周邊還有伏兵!
再聯想到歐堂主的人頭被掛在城樓上,他更加相信,白玉堂就在東城區。
只可惜,就憑著他這點拳腿工夫,潛不進去。
沈云扼腕:看來,尋找館主大人和傅大哥,必須從長計議。
又在北城區晃了一刻多鐘,直到確定身后并無“尾巴”,他才徑直回了云客來。
第二天上午,他去街上買齊牙刷等雜物,早早的回到客棧里。進了房間后,推開窗,看到張小伍在園子里摘青菜。后者顯然不喜歡這樁活,懶懶散散的不說,臉上還堆滿了不樂意。
心中一動,沈云招呼道:“小伍哥,過會兒,請幫我送壺熱茶過來。”
“好咧,沈公子。”張小伍如獲大釋,胡亂的將手中的青菜扔進菜籃子里,歡快的提著籃子走了。
不一會兒,他提了一只白瓷茶壺,過來敲門:“沈公子,您要的熱茶。”
沈云打開門,將人讓進來。
張小伍換掉桌上的茶壺,問道:“您還有什么吩咐嗎?”
沈云拿了一把大錢塞給他:“小伍哥,我這次來省城是求學。想跟你打聽一些事情。”
“哦,小的聽嬸娘說過,您想報考省城的武館。”張小伍袖了錢,臉上的笑意更甚,“小的是八歲那年進的省城,在城里呆了差不多七歲,多少知道一點事。沈公子發問,只要是小的知道的,一定不敢隱瞞。”
“你請坐。”沈云自己先落了座,指著下手的另一條圓凳,“坐著說話。”
“哎。”張小伍搭了半邊屁股坐下來。
“小伍哥是個爽快人,我也就直話直說了。”沈云倒了一杯熱茶,送到他跟前,問道,“先前,我聽張嬸說過,城里的武館差不多都關了門,只剩下少數的幾家武館。這兩天,我到處轉了轉,卻是一家也沒有找到。我想知道,城里的武館大多開在哪里?”
張小伍先跟他道了謝,然后答道:“沈公子有所不知,省城分東、南、西、北四大城區,也就是四大片兒。每一片的營生各不相同。象我們南城區吃得是活水,人氣最旺,商賈聚集之地;北城區闊氣,是富人扎堆住家的地方;西城區美人多;東城區則是貴氣。仙府衙門、各大小武館都在那里頭。”
“原來是在東城區呀。”沈云心道:果不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