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選倒是有一個……”月姨娘乘機提及娘家大哥的長女。末了,垂眸,怯聲說道:“只怕辱沒了大公子,不合適……”
袁大老爺聞言,當即說好,連贊“合適得很”。
不用月姨娘再進言,他自個兒掰著手指,說起理由來:一來,雙方都是良民;二來,袁峰沒有武學資質,是個廢物,根本就沒有什么前途可言,注定一輩子得靠袁家供養。而月姨娘的娘家大哥卻有一幼子,去年被判出有武學資質。此子將來若是考上功名,絕對能撐門立戶。所以,別看袁峰現在得意,將來說不定還攀不上人家。
好吧,袁大老爺昏了頭,但是,月姨娘卻清醒得很——他們一大家子原本都是袁家的奴才。后來因為她的枕頭風,才被放出府去。待她生下一子,袁大老爺說她生子有功,費了大氣力,幫他們一家人升藉為良民。
這樣的婚事,怎么可能在袁峰的兩位舅舅,還有袁老太爺面前通得過?
只怕一提出來,旁人都會以為他們是瘋掉了。以袁峰的兩位舅舅的強悍,非把她關進瘋人塔不可。
“先別急著訂下婚事,免得老太爺不喜……”月姨娘捂著胸口,拼命的咳嗽起來,仿佛要將肺咳出來一般。
屋子里的婆子丫頭們又是一通大呼大叫。
袁大老爺見狀,趕緊一錘定音:“不過是個廢物的婚事,老太爺的兒孫那么多,哪里顧得上他?我是他老子,這事我說好,那就是好。月兒看哪個日子便利,我們好去你大哥家下聘。”
月姨娘管著長房的庶務,大年節下的,還真抽不出時間來。再加之,袁峰送了信回來,說要初六才能回家。于是,她便將下聘之日定在正月初六。
她知道,這事要是透出風聲,讓老太爺先知道了,不但成不了,而且她絕對沒有好果子吃。所以,她又跟袁大老爺說,擔心有人巴不得她死,得了信兒后,會從中作梗,破壞沖喜之事。
袁大老爺一點就透,當即下了封口令。
但是,不出一時三刻,這事兒還是被梅姨娘知道了。
她也知道了老太爺給袁峰寫親筆信的事。聞言,以為月姨娘是想以此牽制袁峰。
而以她對袁大夫人的了解,后者糊涂了這么多年,一直都是唯袁大老爺之令是從。若是袁大老爺親口去說,袁大夫人指不定真會同意呢;而袁老太爺重規矩,到目前為止,都不見他插手過孫輩們的婚事。是以,真要是訂了婚,木已成舟,袁老太爺未必會公開毀婚。可她賭不起袁老太爺的心思。因為要是那兩房聯了手,以后,長房還能有她們母子呆的地兒?
可是,她不是月姨娘,袁大老爺一心要為月姨娘沖喜,這會兒肯定聽不進她的話。
怎么辦?時間很緊迫,她必須想出破解之法。
情急之下,她想到了讓袁大夫人去死:如果袁大夫人在大年初六之前死了,袁峰就要守孝。這樣一來,接下來的一年里都不會再有下聘這種事兒。
至于一年之后……她撫掌輕笑——她就不信,自己花一年的時間,還拆不掉這門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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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某峰要外出,所以,今天的兩更就二合一,一并傳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