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擄走洪天寶?”他磨了磨后槽牙,卡著壯漢的脖子的手略微松了少許。
肖大山終于又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胸悶的痛苦減去大半。有些發昏的腦瓜子也因此而異常的清醒起來。
只是數息的時間,他已經充分領教了黑臉小子的厲害——相差太懸殊了。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十個他捆在一起,也不是人家的對手。
黑臉小子狠著呢。耍花招,下一息就會被捏斷脖子。腦海里迅速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沒有人想死。尤其是被生生的捏斷脖子而死。那得有多痛啊!
沈云的話音剛落,肖大山立刻招了:“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們!小的不認識洪天寶。小的們是前面山里的山民,快過年了,家里窮得揭不開鍋,便想綁個過路的財主,弄些銀錢。”
窮得揭不開鍋的山民?都揭不開鍋了,你丫還吃得虎背熊腰?就你這副油光水亮的模樣兒,也好意思假冒山民?沈云心中冷笑,卻沒打算立刻揭穿,一把將人扔在腳下的雪地里。
他且要看看,這家伙到底還有什么花招。
肖大山還沒反應過來,心口上已經踏上了一只腳。直覺告訴他,他若亂動,這只穿著黑色鹿皮短靴的腳便會果斷的踩塌他的心窩子。是以,他回過神來,跟被定住了似的,躺在雪地里,不敢亂動。
“你們要將他擄到哪里去?”沈云問道。
肖大山使勁的搖頭:“不知道,小的真不知道。小的只是跟村了子里的哥哥們做事。哥哥們叫小的在后頭掃掉腳印,小的便照辦。”
沈云松開了腳:“起來,帶我去找你的那兩個同伙。”
“是。”肖大山捂著胸口,慢慢的從雪地里爬了起來。
在站直腰身的那一剎那,他突然發難,左右開弓,雙手各自抓了一包毒粉欲劈頭蓋臉的往沈云臉上打去。
“找死!”前事不遠,后事之師。沈云從來就沒有放松過對他的警戒。不避不讓,直接提起腳,呼的又是一腳當胸踢上去。
兩者相比,沈云的速度要快得多。
肖大山還來不得哼一聲,整個人被踢飛了,“砰”的一聲,頭朝下,重重的落在四五丈之外。
沈云抹了一把臉,壓下心里騰起的怒火。
他最看不得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不過,雖然是盛怒,腳下卻也留了力。那廝最多是被踢斷幾根肋骨,動彈不得,性命還是無憂的。
果不其然,那廝趴在雪地里,沒有動。
沈云走過去,用腳尖將他翻過來。
卻是七竅流著黑血。
黑衣壯漢的臉上蒙了一層薄薄的白色粉末。
他死了。
不是被踢死的,而是被他自己毒死的。
沈云的那一腳帶出來的勁風,把他捏碎的兩包毒粉反過來,全撒到了他自己的臉上。
那是兩包箭毒木磨成的粉末。箭毒木,又名三步倒。只要稍微吸入一點點,便能頃刻之間毒倒一頭成年黃牛。兩包毒粉,足夠讓那廝死上十回八回的了。
沈云垂眸看著地上的死尸,冷哼。
這便叫做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