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哥總算記起來了。”阿成瞇縫著眼睛,哼了一聲。
此時,沈云已經完全鎮定下來,抱拳問道:“不知閣下有何指教?”
當年,他去過四海香燭鋪幾次。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這位伙計,打起第二次去店里開始,便沒給他好臉色。甚至有一次還使了人在店里找他的麻煩。所以,他很肯定,這位如今找過來,絕非是為了敘舊。
他雖然看不出這位現在的修為,但是,輸人不輸陣。他沈云也從來不是那么好欺的。
更何況,剛才他想到,除了修為的原因,看不出阿成現在的修為境界,還有可能是,阿成用了遮掩修為的法寶。
所以,真對上了,他未必一定就是個輸。
“指教?”阿成仰頭哈哈大笑,“一個賣爛符的破落玩意兒也敢跟老子叫板!老子老早就看你小子不順眼了,今兒就來教訓教訓你,好叫你小子知道馬王爺有幾只眼!”說罷,右手一晃,寒光乍現。
他提著三尺青鋒,劍指沈云,翹起嘴角笑了笑,“姓沈的,亮出你的家伙來!好叫老子看看,你到底是怎樣的天縱英材!”
當年,那死鬼師叔為了這只破落玩意兒,竟然將自己趕出四海香燭鋪子。幸虧老天是站在他這邊的,那廝還來不及給師父寫信告狀,便被炸上了天,尸骨無存。不然的話,依師父的脾性,即便不將他趕出師門,也定要將他罰得脫掉一層皮。
哼,那廝不是說,他不如這只破落玩意兒嗎?今兒,他就要用這家伙的血,洗涮自己當年所受的恥辱。
沈云終于明白了,為毛這家伙要找自己的麻煩——當年,四海香燭鋪的掌柜對他甚是器重,照拂有加。想來這個阿成是因嫉成恨,要除了他而后快。
這仇恨,他背得好不冤枉!
從百寶囊里取出青霜,他哼道:“真是難為閣下,千里迢迢的找尋過來。”
阿成看到他手里的青霜,臉上的得色更甚,又是嘖嘖的搖頭:“哎呀,你這樣的天才,居然連件象樣的法器也沒有,用的是一只又破又舊的竹棍。哎,它叫什么名兒?是打狗棍嗎?”
他當然看出來了,沈云手里握的并非是什么竹棍,而是一只竹簫。只是,他也沒有說錯。下品法器就是入門款啊。在他的師門里,哪怕是雜役弟子,一旦進入了煉氣境,也不屑于用下品法器。所以,不是破竹棍,又是什么?
至于打狗棍,那是罵這小子叫花子。
這時,沈云已看出他手中的長劍只是中品靈器。
他知道,阿成如此驕橫,不用說,定是仙門弟子,并且,還是出身不錯,在師門里也頗為得臉的。這樣的人,手里的資源絕非他這種窮哈哈的小散修所能比擬。他們用的法器也肯定不會太差。
而阿成手里的長劍只是中品靈器,連上品都不是。原因只有一個,即,受其修為限制,只能駕御得了中品靈器。
在玄清子前輩留下的玉簡里,沈云曾讀到過一段詳細介紹修為等級匹配法器的文字。
一般來說,金丹境以上的修士,用靈器級別的法器,完全不襯手。他們慣用的法器,往往起步就是寶器級別的。
靈器級別的法器,最適合于筑基境的修士。
故而,從這一點,他斷定,阿成還不曾凝丹。甚至,極有可能只是筑基初期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