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伸手,將兩人穩穩的接住,上下打量著他們:“你們沒事吧?”
“沒事,沒事!”端木光咧開嘴傻笑著。
余莽看到沈云身上的血漬,還有破破爛爛的外袍,兩行眼淚奪眶而出:“大人給我們豁免了。我們怎么會有事?”
沈云放下心來,笑著糾正道:“哪是我給你們豁免了……”
“就是。分明是角斗場的主人豁免了你們兩個。免去了你們的一場劫難。”一道突兀的聲音自他們左后側的蘆葦叢傳了出來。
余莽和端木光頓時齊齊色變,警覺的聞身回頭望過去。
“郝道友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一見呢?”沈云微微一笑,對著蘆葦深處抱拳,揚聲招呼道。
是郝意。
在角斗場里,郝意說了那么多的話。他的聲音,沈云再熟悉不過了。
也不知道郝意是從哪里鉆出來的。反正,沈云一來這里便鋪開了道力,但并沒有發覺郝意。是后者出聲打斷他的話,他方發覺的。
“哈哈哈……”那叢蘆葦迅速的分開,自中間現出一條道來。
爽朗的笑聲過后,一道頎長的白色身影自葦花里走了出來。
只見他龍眉虎目,面如冠玉,看上去恰好弱冠之年。
這人是郝意?沈云微怔。
來人與他想象中的差太遠。
受郝田、郝苦等引導者的影響,他一直以為郝意也是個面相清冷,身著黑袍的半老頭子。不想看到的卻是一個如竹如玉的年輕公子。
“閣下是郝道友?“他忍不住問道。
來人在五步開外站住身形,笑瞇瞇的答道:“是,也不是。”
這是什么話?余莽與端木光兩個面面相覷。
后者擰眉,身形一晃,上前擋在自家大人面前,厲聲問道:“你到底是哪個?”
沈云本想讓端木退下,見郝意并不介意,便選擇了旁觀。
“你不知道我是哪個。我卻知道你是哪個。”郝意笑瞇瞇的對端木光說道,“你叫端木光,一個筑基境的小魔修。此番多虧沈道友護著,不然,呵呵,你現在應該是沒有機會站在這里,問我是哪個。”
端木光張嘴欲反詰回去。這時,沈云上前,輕輕拍了拍他的肩頭,示意他退到一邊。他咽了嘴邊的話,順從的退下,重新與余莽并排站著。
“不知道友現身此處,有何指教。”沈云現在連身處何方都沒有弄明白,不想與對方糾纏,浪費時間。是以,順著對方的話,開門見山的發問。
郝意呵呵輕笑:“沈道友莫要誤會。在下是來投奔沈道友的。”
“啊?”余莽與端木光兩個險些驚落下巴。在角斗場里,他們倆沒有聽到過郝意的聲音,不知其身份。但是,聽他與自家大人的一番對話,也大致猜出來了。
沈云也甚感意外,揚眉輕笑:“郝道友說笑了。”不說別的,單單是角斗場周邊的陣法與禁制,就足以說明,角斗場的主人道法高深莫測。郝意放著這樣的主人不要,反而來投靠他這個“角斗士”……身為局中人,他覺得這個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
郝意擺手:“沈道友,‘郝意’這個名號,并非在下之本名。在里面,我們每個人都會被上面重新賜名。現在,在下已然離開,與沈道友一般,獲得了自由。所以,‘郝意’這個名字,自然而然的成為了過去。在下不打算再用了。在下本姓魏,名清塵。”
原來如此。沈云微微頜首,雙手抱拳道賀:“恭喜魏道友。”
魏清塵亦抱拳回賀:“同喜。”頓了頓,又重提投奔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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