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羅叔根本就沒把這當回事。聽完之后,他竟然哈哈大笑:“哪個少女不懷春?一晃思恩丫頭來我們這里有六七年了,也是個十六七歲的大姑娘了呢。云哥兒生得好,年輕有為,是天上地下打著燈籠也難尋的好后生。思恩丫頭正是花信之年,生出攀附之心,那才符合常理,說明她眼睛沒瞎啊。也就是咱們家阿花不管是從哪方面都完全配不上,不然,我絕對會近水樓臺先得月,上趕著把女兒嫁給云哥兒。”
這話說得也有道理。但是,重點根本就不是這個,好不好!齊伯急了,指著神箭營方向,壓低聲音挑明道:“那丫頭是王長老送來的。”
“管他是哪個送來的!咱云哥兒是男子。這種事,不管最后成沒成,咱都不吃虧。”羅叔仍然是一點兒也不在意,“再說了,咱云哥兒是誰!想打咱云哥兒的歪主意,嘿嘿,不是我老羅說大話,這樣的能人還沒出生呢。”
沒錯,那確實是!齊伯亂哄哄的心被他三言兩語的平復下來,長吁一口氣,笑道:“是我急狠了,一時間,亂了手腳。”說著,指著自己的心窩子,又是搖頭,又是嘆氣,“一想到自己被豬油蒙了心,這么多年硬是沒瞧出來這丫頭打的是這心思,我這心里就一揪一揪的疼。她萬一禍害了云哥兒,我就是死一萬次也不夠謝罪的。”
“齊伯,事情沒你想的那么嚴重。”羅叔安撫的輕輕拍了拍的他膝頭,“說句托大的話,云哥兒也是我們老哥兒幾個看著一天天做大做強起來的。云哥兒絕非池中之物。他的將來,不是我們老哥兒幾個能夠想象的。自古美人愛英雄。您看看,從仙都到菱洲,但凡家境好點的,生得好看點的男子,身邊有缺女人的嗎?咱云哥兒哪是他們能比的?我瞅著,這也是云哥兒一心只想著做大事,還沒開竅,不知道女人的好。這些年身邊才清清凈凈的。但是,老話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咱是修行,又不是出家。只可能是婚嫁的稍微晚一點點,遲早還是該娶的娶,該嫁的嫁。所以呀,我覺得這是個好事兒。云哥兒總不能老這樣冷冷清清的過下去吧?在仙都的時候,我可是聽說,那些王侯富貴之家,公子哥兒到了年歲,身邊都會有專門教人事的大丫頭。”
說到這里,他斂了笑,眼底現出一道冷意,“既然思恩丫頭放著仙途不要,一心一意的只想做個大丫頭,那是人各有志。咱們老哥幾個就在一旁看著,看她有這沒有這個福份。若是將來她如愿以償了,也沒什么,說破天去,也就是個暖床的大丫頭。反正,按咱云哥兒這樣的條件,往后,娶了大的,還得納小的,不知道得有多少房妻妾呢。到時,她一個大丫頭,若是安分還好,要是生出了別的心思,保管不用我們老哥兒幾個動手,云哥兒屋里頭自然有的是人收拾得了她。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齊伯非常之贊同,使勁的點頭,心服口服的贊道:“老羅,這些年,你也是歷練出來了。擱以前在仙都的時候,你哪能有這番好口才!聽你這么一說,我心里完全不慌不怕了。”
羅叔擺擺手,又正色道:“我這里還得跟您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她自甘下賤,那是她的事。您要是還認這門干閨女,我都為老哥哥您感到沒臉出去見人。”
齊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慚愧極了:“你說的對。我家那口子也是這么個意思。麻雀窩里哪能住鳳凰?我打算這就去跟王長老說,叫他將王家姑娘接回走。老羅,你看這樣成不?“
羅叔想了想,說道:“也成。不過,我覺得,咱們要不要先跟老丁通一下氣?他可是拿旺子當親兒子的。也好叫他心里有個數。”
這也是齊伯找羅叔商量的目的之一。聞言,他點頭:“應當的。事不宜遲,我們老哥倆現在就一道去找老丁吧。”他的想法很簡單,象挑膿包一樣,一回就把里面的膿汁給全擠出來,免得還要被惡心第二回。
“成。”羅叔爽快的應下。
兩人隨即一道去了丁叔的院子。
丁叔也是長老之一,也有一個單獨的小院子。以前,王興旺沒有領差事,就跟丁叔一起住在這個院子里。年前,王興旺正式領了差事,去了省城。丁叔覺得院子里空落落的,便大時候住在當職的外院,只是偶爾回來住上幾天。
兩人的運氣好,這天,丁叔剛好在家。
他認真的聽完后,眉毛緊鎖,神色甚是凝重,說道:“我也同意老羅的看法。這算不了什么大事,沒必要搞得人人盡知。說句不好的,思恩丫頭能夠忍這么多年,不聲不響的,說明她是個心里有成算的,也是個有狠勁兒的。真要鬧得人人盡知,說不定反倒是遂了她的意。她正好可以把事情擺到明面上,賴上云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