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天門位于雁云嶺,離邊界有近兩萬里之遙。云景道長總共提交了兩條路線圖:一是,自己御劍,從邊界飛往雁云嶺;另一條則是,通過仙山的傳送陣,抵達玄天門。
兩者相比,各有長短:前者既費時費力,風險不定,但勝在行蹤隱秘;后者既輕松又快捷,是許多與會金丹的首選方式。如此一來,金丹法會在即,沿途的傳送陣肯定會爆滿。尤其是金丹法會舉辦地周邊的各個傳送口,更是人滿為患。按照以往的情形,通常是要提前兩天到三天預約。
今天已是十三。沈云還在邊界。便是預約也極有可能趕上不了。
而以沈云的御劍速度,稍作休息,下午就出發的話,明天中午之前便能趕到玄天門東南的白荷鎮。
記下行進路線后,沈云收了玉簡,去里間換衣服。他的衣物服飾都是凡俗之物。在外面奔波了數月,衣物皆穿舊了。好在每次回沈家莊,齊媽都會給他里里外外的備下數身嶄新的衣物服飾。這一次也不例外。他從百寶囊里取出一件青布長袍和一雙黑綢敞口千層底朝云靴換上。
換好衣服后,沈云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這時,外面的弟子通傳:“大人,魏長老求見。”
又有什么事?沈云狐疑的快步走到外間。
果然,魏清塵右手端著一只半尺見方的紅木寶匣,站在門廊的臺階下面。
“魏長老,何事?”他親自迎了出去。
魏清塵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他一眼,心道:果然,主公沒有刻意準備赴會的行頭。
他拾階而上,走上門廊,答道:“我見主公去赴法會沒有束發的玉冠。恰好我前些時候整理舊物,尋得一頂一直閑置,不曾配戴過的新冠,便給主公送了過來。”
好吧,他說謊了。事實是,他見主公向來都是在頭頂簡簡單單的挽一個道髻,連木簪子都沒有用過,便猜測,主公心懷大志,不拘小節,估計是沒有玉冠這一類的飾物了。
而世間不乏以衣貌取人之人。修士更甚。
是以,象金丹法會這種場合,與會者不論男女,往往都是盛裝出行的。
主公這次若只是去尋常的應酬,也就罷了。但是,主公此一去,是想見一見玄天門的高層的。那么,穿戴也是展示實力的途徑之一。
想著主公放在趙宣那里的法袍和道靴,他特意尋出來這頂上品寶器的玉冠,與之相配。
沈云先前不覺得,現在聽魏清塵這么一說,他自己也覺得就這頭上寒傖了一些。
“有勞魏長老費心了。”沈云接過寶匣,將人請進屋里。
在主位上坐下后,他打開寶匣一看,整個人愣住了:“這,也太貴重了吧?”
這是一頂用上好的白玉雕刻而成的小冠。呈扁平狀。冠的上部呈“人”字形,兩端內卷呈圓形。故而,看上去它又象極了一朵祥云。底部長方形,向內略微彎曲,刻著精美的蓮花座。兩端各有一個圓孔,中間插著一只同樣材質的白玉簪。
再看一眼,他不難看出,整只玉冠,連同白玉簪,是用同一塊美玉雕刻而成,甚是難得。
更難得的是,它還是一件上品寶器級別的飛行法寶。
戴著此冠,他無須御劍,也能隨風而行。
瞬間,他明白了。這哪是一件“閑置”之物。分明是魏清塵珍藏多年,舍不得配戴的心愛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