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牌激活的法門也很簡單。它的正反兩面都刻有字。正面刻的是“運天演武堂”,字跡與山門的青石碑上的一模一樣,是泰陽真君的親筆;反面刻的則是“厚德仁愛”。卻是明顯的換了字跡,應該是出自另外之人之手。
激活時,只需將正面的“運天”二字放在堂主大印的虎形把手的額頭上,往玉牌里注入一道靈氣,直到玉牌發亮,即功成。
沈云聽完解說,沒有急著激活,而是問道:“激活之時,堂主大人那邊也是立刻知曉了,是也不是?”
對于修士來說,將自己的靈力與別人的法寶相通,這是大忌諱。因為搞不好,就會被那法寶的主人乘虛而入,簡直是后患無窮。是以,李瓊搖頭:“泰陽老祖設寶印暫且隔絕了堂主大人與法寶間的聯系。隔絕寶印之密訣存放在執事處。弟子是首任執事處執事,在弟子之前,密訣由泰陽老祖親自布設,弟子接手之后,泰陽老祖獨自召見了弟子,告之以布設的法門。然后,由弟子重新布設了新的密訣。新密訣只有弟子一人知曉。將來弟子卸任,頭一樁事就是要象泰陽老祖一樣,將隔絕密訣解禁,也交由下一任的執事處執事重新布設。這將是執事處的定例。”又道,“昨天弟子激活玉牌時,堂主大人也在場。而弟子也確實感覺不出堂主大人與法寶間有聯系。”
隔絕寶印是禁制的一種。玄清子傳下來的玉簡里有詳細的記載,沈云早就完全掌握了,不但知道破解這一類的禁制,而且自己也能布設。聞言,他暗中運轉道力,注入雙眸之中,定睛細看那方堂主大印。
果然,上面閃面的五色靈光之中,確定有一重隔絕寶印。
他又問道:“我能知道,什么時候隔絕法印才會起作用嗎?”
副堂主比堂主多一個字,權限卻要小得多。有些事,堂主能夠知曉,相關的執事能知曉,副堂主卻未必能夠知曉。到現在為止,他充分感受到了泰陽真君對運天演武堂的厚望,也深切的體會到了后者在其中花費的心血。這令他肅然起敬之同時,也從心底里珍惜運天演武堂,決定用心呵護它的一切。這里頭自然也包括了運天演武堂已經達成的共識。
故而,他很小心,有此一問。
“堂主大人吩咐過,您若問起,弟子務必詳盡以對。”李瓊答道,“昨天,泰陽老祖當著堂主大人的面,吩咐弟子,弟子只有在有新來之人領取平安青玉牌時,方能啟動隔絕寶印。堂主大人聽完,說這兩天會扎推領取玉牌,索性將堂主大人放在執事處,啟動隔絕法令。將來,新弟子們報到時,也是如此。泰陽老祖說如此甚好。”
沈云聽明白了——過了今天,隔絕寶印便會解開。執事處將堂主大印歸還葉罡。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他拿起手里的平安青玉牌,問道:“我若卸任,離開演武堂,這塊玉牌是否要交回執事處?”
李瓊答了這么多的問題,心里早就不緊張了。聞言,他笑道:“回稟沈師伯,平安青玉牌屬于公中的財物。任何人在執事處領取平安青玉牌都是屬于借記。若要離開演武堂,是要先歸還的此牌的。當然,如果想留著這玉牌當個念想,也是可以的。執事處有相關的贖買條例。如果破損了玉牌,且是私人原因,不論是誰,都要私掏腰包。這個,執事處也有相關條例。”
“這些條例是誰訂下的?”沈云好不意外——不是要召集大家開會商定這些條例嗎?怎么就已經有“相關條例”了?我是不是來晚了,錯過了什么?可是,五天之期明明是四正兄親口定下的!
李瓊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失言了,懊惱的撓撓頭,心里將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李瓊啊李瓊,多大年紀了,你做事還這般沒定性。沈師伯抬舉你,多跟你說了幾句話,你就飄起來了,滿嘴亂跑話。看把你能的!你咋不上天呢?
“噢,不是……是弟子失言了。”他連忙告罪,"是昨天泰陽老祖與堂主大人跟弟子透了點口風。說是要等第一次籌備會議上商定的。弟子,弟子以為,它們很有道理,應該沒有人會反對。所以,所以……弟子知錯了,請沈師伯責罰。”說著欲行正式的道禮。
沈云伸手攔住了:“這里沒有外人,言談隨意些,也就罷了。不過,李師侄身為執事處之執事,言行之間,多多留意,是對的。以后多注意些。”
“是。”李瓊不由輕輕吐出一口濁氣,心里更加覺得沈師伯性情溫和,待人寬和,暗道:怪不得要請沈師伯當副堂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