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一樣的將人請進了正屋的外間。
雙方見過禮后,分賓主落了座。不等沈云開口,白璋上人主動說起了院門上的禁制,贊不絕口,末了問道:“沈副堂主也是陣修?恕屬下眼拙,竟然沒有看出來。”
沈云擺手笑道:“我并非陣修,不過是學了一些皮毛。這回碰上了白璋,終于出了一回丑。”
不是陣修!白璋上人愕然,一雙手擺得飛快:“不不不,您萬萬不可這么說,真真的羞煞屬下也。那禁制……屬下是做不出來的。”
五行門的大宗是器修一道。而陣修一道只是小宗。他的師尊百海真君座下有三個親傳弟子,而他是唯一的陣修。而他之所以走上了陣修之路,起源于十歲那年,誤入宗門禁地,被一道禁制打飛出去。昏睡整整三個月之后,他立刻就突破,接連進了兩重小境界,同時,也深深的迷上了陣法。就連師尊也覺得他是因禍得福,歪打正著的被打得開了竅。
就這樣,他成了五行門同輩弟子里,最出類拔萃的陣修。
不過,再怎么出類拔萃也無用。因為師祖同時傳下器、陣兩道。師祖在世之時,器宗就明顯強過陣宗。待師祖仙逝,沒多久,挑起陣宗大梁的師叔與座下兩位親傳弟子皆應了仙門長老會的差,很快,三人再無只字片言傳回宗門,從此杳無音訊,于是,陣宗這一脈就徹底敗了下來,淪為小宗。
而以他現在的修為,還挑不起陣宗的大梁。是以,他與這演武堂一樣,于宗門來說,只是名頭上好聽一些罷了,實地里也是形同雞肋。
當然,這回,雞肋派上了大用場。因為他擔著元嬰境陣法大師的名頭,不然的話,師伯和師尊放著三位修為更高的師兄不選,推了他出來,還真不好向泰陽真君交代。
但白璋上人哪里心甘?
不論是附“和”強者,還是“和”稀泥,都非他所愿。只不是胳膊扭不過大腿,為形勢所迫也。
卻不想此行于他來說,卻是花明柳暗。
在宗門里,那道禁制被奉為絕密,封存在禁地里。而沈副堂主這里,差不多的這道禁制是大大方方的亮出來做門禁。更重要的是,沈副堂主還不是專門的陣修。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成為陣修之后,他一直苦于沒有真正的陣修大能指點自己。現在……白璋上人看著沈云,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充滿了希望。
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起身抱拳,請求后者多多賜教。
原來是個陣癡。沈云素來覺得專心于修行,又能保持本心的人,是值得敬重的。是以,對白璋上人的印象又好了三分。他笑著應承下來:“好說好說。”心中一動,又道,“我有一位陣修朋友,也與白璋一樣,是元嬰境。待尋得機會,我為你們倆拉個線,見一見面。不瞞白璋,我在陣法上的很多見解,都是我那位朋友指點得來。”
原來如此!白璋上人心中狂喜,但心念電轉,很快又回過神來,直咧咧的問道:“不知沈副堂主的那位陣修朋友如何稱呼?”如此厲害之陣修大能,必定是仙門之成名人物,他不可能不知道。
哪知沈云卻道:“他閉關多年,新近才出關,又是個淡泊名利的,名號暫不為外人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