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在這里起早貪黑的當了兩年差,沒有撈到一星半點油水不說,還被人打劫了!
“饒米(命)……”
一出聲,才發現嘴里四處漏風。
他還沒來得及心疼自己的一口好牙,又發現自己的視線明顯變窄了許多。
這是眼睛被打得腫泡了啊!
管事索性閉上眼睛,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繼續哭嚎:“大扔(人)饒米……”
他身為駐守這個端口的唯一管事,從在這里當差的第一天起,性命就與傳送陣聯在了一起。他一旦沒了命,這個端口在沒有派來新的管事之前,就無法再度啟用。
如此一來,仙門馬上就知道他出事了。
敢殺仙門的人,那是公然與仙門為敵。
而放眼整個邊界,敢與仙門公開敵對的人和勢力都還沒有出現過呢。
是以,他不擔心自己今天會丟了性命。
但破財就難免了。
這等于是要了他的大半條命啊。
他是沒法反抗,所以,只能認栽,但哭一哭自己的那大半條命,也是人之常情吧……
“閉嘴!”被他糊了一臉血沫子的藍袍年輕男子顧不上抹一把臉,厲聲喝斥道。
管事哪敢不聽?這一聲喝斥比直接卡住他的脖子還好使。他馬上噤若寒蟬,透過腫得只剩下一條縫兒的視線,偷瞥眼下的光景。
一個好消息!
他就在傳送室外面的廳堂里。
壞消息也有。
據他的經驗,劫持他的一共有四個人。兩個人跟個木頭樁子似的,牢牢架著他,叫他動彈不得。另外兩個,一個就是被他糊了一血的藍袍,還有一個身著雪青色道袍,面相也年輕得很。這些人個個修為比他高,穿戴、氣度皆不俗,不象是散修,更象是……是玉錦門的人!
好比被一道睛天霹靂劈中,他的腦海里一片空白。
看到他這副模樣,身穿雪青色道袍的那位年輕男子從鼻子里冷哼:“這雙招子倒還管點用,不是紙糊的燈籠。”
管事回過神來,嚇得身如篩糠,抖得不成樣子——邊界這一塊沒有人敢殺仙門的管事,但在玉錦門的人眼里,殺個把仙門小管事,根本不叫事兒,跟捏死一只螻蟻沒什么兩樣。
“饒米!大扔饒米……”他這回是真怕了。
雪青色道袍的年輕男子微微皺眉,涼涼的一眼看過來。
那眼神好比高山壓頂。管事連氣都透不過來,更不用說大聲呼喊了。
一時之間,又安靜了下來。
好在那人見他收了聲,便收回了目光。
重壓緊接著消失了。
而此時,被他糊了一臉血沫子的藍袍已經用去塵術收拾妥當了。他站在一步開外,沉著臉說道:“爺問你什么,你就老實答什么。若有一個假字,爺就活剝了你的皮。你明不明白?”
“是,明白,小的明白!”管事象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
藍袍問道:“今天酉時三刻左右,你這里可有什么異樣?”
管事斂神仔細想了想,搖頭:“抹(沒)有……”
話音未落,藍袍的喝斥又至:“胡說!”
這聲音里明顯加了威壓,兩個字,堪比兩道炸雷落在他的耳朵里。
耳畔嗡嗡做響,管事身子一軟。也就是一直被另外兩名玉錦門的弟子架著,不然的話,他肯定已經趴在地上了。
不過,這一下也提醒了他。
“有!優!”他嚇得大叫,“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小的接了一趟空的。出來的時候,外面刮進來一道風,小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嘴巴子一快,居然不漏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