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師兄只管安心住下便是,莫與我們客氣。”田亮寶明顯的松了一口氣,從懷里掏出一枚半個巴掌大的黑木質地的圓牌來,”這是西礁鎮的狩獵令。鎮子里的落桑族人搞出來的。這些家伙霸道得很,將周邊的山林都封了起來。沒有這塊狩獵令,連林子都不許進。所以,林子里頭野味多得很。劉師兄若是覺得悶,去林子里散散心。“
沈云正中下懷,大大方方的接了過來,再次道謝,拿在手里翻來覆去的看,發現正反兩面都是光滑的,故作驚訝問道:”上面沒有任何標記,也沒有靈力波動?”
“用的是落桑族的手法。”田亮寶解說道,“每一處林子都有個入口,他們設有關卡。在關卡前,報上我們客棧的名號,再交上這枚令牌,才能入內。落桑族人精得很。令牌的制作手法都是獨門的。便是這樣,最初也被我們仿制了一些出來。于是,他們就將規定了每戶的狩獵次數,狩獵令則定為一次性的,且是一旬一換。過期不用,一律做廢。近來我們客棧里事多,沒空去狩獵,所以閑置了下來。三天后,它就要做廢了。劉師兄拿去用了正好。“
”原來如此。“沈云心道:確實是很符合落桑族人的行事風格。
田亮寶離開后沒過多久,另外一名有些面善,卻完全沒有印象的年輕男子送了早飯過來。
沈云一看就知道是落桑族的傳統吃食。
吃住都是按著落桑族的來?他再也忍不住,跟那名年輕男子搭訕道:“師弟貴姓?”
后者靦腆的笑道:“師兄不要客氣。小姓余。“
聞言,沈云立刻知道為什么看著他面善了——眉眼與老余頭有一兩分象呢。以前在演武堂的時候,他曾聽老余頭說過,有機會的話,要回老家尋訪族人。看來,這是尋訪到了。
于是,他試著問道:“余頭是師弟什么人?”
余師弟驚訝的問道:“師兄知道我叔?”
真的是余頭的侄子。沈云也很高興,笑道:“余頭的名頭那么響,只要去了本部,想不知道都難呢。不過,我沒聽說過余頭有侄兒。”
余師弟答道:“我們是共一個老爺爺的。他們那房的人在老家沒人了。我叔便在族里選了我們幾個過來。在第三年頭上,我考進了聽風堂,后來就來了這里。”又笑嘻嘻的問道,“劉師兄這次是要回家里去嗎?能給我捎點東西回去給我叔嗎?”
聞言,沈云的笑容淡了下來,看著他,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小兄弟,試探我呢?對不對?”
余師弟愣了一下,連忙擺手:“沒有沒有,師兄莫要誤會。”
“那你知不知道,這樣私自捎帶東西是違反堂里的規定的?”沈云挑眉問道。
“師兄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余師弟看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的說道,”師兄吃完了后,麻煩將碗筷放到外面的窗臺上。到時自有人來收走的。”說著,點了點頭,“師兄請慢用。”轉身便離開了。
這副樣子一看就不是頭一回違規的了。沈云收回目光,不禁輕輕搖頭。
一筆寫不出兩個余字。這是沒錯。但是,這不能成為放松的借口。有些弦是必須時時緊著的,不然就會出問題。
比如說,才在這個點呆這么一會兒,他就能感覺出它的松散。問題也暴露出來不少。
想到自己離開了差不多六年,他急著趕回本部的心思又淡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