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是一墻之隔,況且,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要瞞著,所以,暫且安置在東跨院里的高某人肯定是知道這些人回來了的。他得去說道說道。
說起這個姓高的,他就頭痛。先前,在總部的時候,他們倆是同階,但不在同一個部門。真正算起來,他所在的部門更“熱”一些,更重要的是,他要給堂主大人留一個不拉幫結伙的好印象,所以,他沒有與之主動打過交道。兩人之間連點頭之交都談不上。
前番,姓高的以特使的身份,過來督察誘魔行動。他盡所能的表達了地主之情義。而姓高的該吃吃、該喝喝,臨走的時候,也是該拿拿,一點兒也不見手軟。
他自以為成功的攏絡了對方。對方吃人嘴短,勢必會在堂主大人面前給他美言幾句。
然而,事實卻告訴他,并沒有。
他給的那些好處,全打了水漂。
換成是他的話,這番再回來,都要覺得不好意思。可是,姓高的并沒有。一如從前的跟他笑瞇瞇的稱兄道弟。
這些大門大派里出來的啊……真不是人,一個個的臉皮比外面的城墻還要厚。
偏偏他還一點辦法也沒有。
到了院門口,崔九浩掩下了心里的不滿與鄙夷,故意做出一籌莫展的樣子。
見到高執事后,他講完了事情的原委后,唉聲嘆氣的直搖頭:“高師兄啊,師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不查探真偽的話,留這些人在府里,我是睡覺都要睜一只眼。派人去查的話……不怕師兄笑話,師弟哪有這方面的人手!”
這是他反復思量之后的結果。
堂主大人派了這位過來傳令,又含糊的在親筆信里點了句“襄助”,說白了,這位短時間內是不會回去了。搞不好此番就留在菱洲。
說明什么?
說明堂主大人并不完全信任他崔某人吶。
所以,象這種事,他還是先把自己摘出來,讓姓高的去查為好。
都是人精,高執事豈不明白他的意思?另外就是,如果不找些事來做,又如何去查菱洲暗探司?
是以,高執事笑了笑:“如果師弟不方便,我的兩名弟子倒是可以代為跑一趟,去那個山谷看看。”
“真是太感謝了。”他如此爽快,令崔九浩心里更加確定——這家伙帶著兩個弟子此番來菱洲,真的是另有所圖。
不過,也好。這件事至少是等于在堂主大人那里過了明路。不管將來發生什么,都與我無關。
至于對這師徒三人的提防……反正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松懈過。
如此一想,崔九浩臉上的笑意更甚:“那就有勞兩位師侄了。”頓了頓,又道,“事關重要。兩位師侄如果需要什么,盡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會盡全力配合。”
高執事等的就是最后這句話,心道:姓崔的在菱洲碰了一鼻子灰后,不但脾性好了許多,而且更也懂事了。
“好說好說。”他客氣了兩句,提出來,要崔九浩給兩名弟子一人一道在菱洲境內的親筆通行手令。
這下,崔九浩更加堅信了,心道:如此也好。且看你們師徒三個到底有幾個意思!
面上沒有透出來,他滿口應下來。
回到前院書房后,崔九浩立刻提筆寫了兩道通行手令,筆墨未干,便著人送到東跨院去。
而高執事那邊也沒有拖遲。當晚,他的兩名弟子便拿著通行手令出了總督府,在夜色的掩護下,出城而去。
方向暫且與心腹們所說的邊界無名山谷之所在是一致的。
兩天后的清晨,兩名筑基小輩回來了。他們帶回來的答案是:確有此事。那山谷果真有迷陣的靈力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