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堂主大人所言極是。”崔九浩面上還是謙卑的,但眼底卻難掩得意,“堂主大人曾告誡弟子,在哪里跌倒,便要在哪里爬起來。三年來,弟子一直謹記于心。此乃其一也。其二,弟子反復派人探查過。井字嶺一帶防守是比較松泛的。”
“你確定不是他們故布疑兵?”葉罡反問道。
他與沈云交往過多年,深知后者有多狡詐。而沈云一手帶出來的青木派,也是深得其真傳。就沒有一個老實的。
先前,他曾誤以為程冬晴那幾個,是歹筍里出來的好竹子。
現在看來,全是假相!
三年前,他因為看錯了這幾個,叫他們給早一步逃了。
聽底下人復命時,他突然冒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三年來,有一伙人在仙山搞東搞西,令他不得痛快。
可恨的是,這些人遮頭藏臉,行蹤詭異。并且,一個個的比渾身抹了油的耗子還要滑溜。每每他的人都是晚一步趕到,連他們的正臉都沒能看到。
即便是這樣,沒有任何的證據,他也能感覺得到,就是程冬晴他們幾個在搗鬼。
這還是在與沈云失去聯系的情況下!
所以,這次的清剿行動,只能成功,絕不能再放過沈云。
而他放下手里的千事萬事,只帶了一隊親衛,秘密來到菱洲督戰,也正是因為這個決心。
聽完崔九浩的這番匯報,他是打心底里擔心,這家伙又中計了啊。
崔九浩不愧是他的侍衛官出身,第一時間察覺出來了他無法言表的懷疑與擔憂,主動解釋道:“青木派那邊估計也是想到,弟子曾經在前邊的香草坡被打敗過,不會再從這里下手。四場戰事下來,我軍吞下了他們的第一道防線,兵臨他們的第二道防線,等于是戰線縮小了一成多。而且,我們的每次減員都得到了及時的補充。所以,我軍的感覺是這仗越打越輕松。但青木派卻是截然相反的情形。三年來,我軍將整個野雞嶺圍得滴水不漏。他們完全得不到外邊的支援與補足,別的不說,單是在人數上便明顯的現出來是少了。所以,將士們能感覺得到,他們在防守上有很大的改變。有的地方甚至完全依靠的法陣與禁制在防守。還有的地方,象井字嶺這種地方,他們只是一天不定時的巡邏一次到兩次。”
葉罡想了想,覺得他的分析不無道理。但是,沈云行事,是能用常理推之的嗎?土包子根本就是爛冬瓜餡的,一肚子又黑又臭的壞水。
他還是擔心得很……
“萬不可掉以輕心。沈云這個人,本座是比較了解的。他最擅長的就是洞察人心,然后,再行事。外頭一直有傳言,說他會讀心術。本座也覺得不排除這種可能。”沒有證據,他不能把話說得太死,只能這般放之四海皆準的提點一番。
崔九浩本來信心滿滿的,聞言,心里頭瞬間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層小疙瘩。
心念一轉,他呵呵笑道:“弟子昔日在演武堂的時候,也曾聽說過一樣的傳言。算起來,弟子來菱洲之后,都未曾有幸親自再見到我們的副堂主大人呢。”
“啊欠!啊欠——”
雷公嶺下,沈云沒忍住,接連打了兩個噴嚏。
一旁,剛剛換好修士同盟軍的校尉服的李藝連忙抬起頭來,關切的問道:“一號,怎么了?”一號是這次突圍行動里,他們堂主大人的代號。為了防止在突圍時在稱謂上露餡,包括堂主大人在內,所有的中高層都用代號。他是例外。因為他在此次行動的任務是掩護堂主大人,所以,他用的是自己那個“大掌柜”的外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