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站在慌亂的人群中,眼看鋪天蓋地的魔物襲來,而庇護她的軍隊拋棄了她們,而之后發生的事情慘烈的像神話故事里的煉獄。
此時肥碩的蟲子悄然的出現在身后,橢圓形丑陋頭顱上沾滿了血液,斯斯的嘶吼著,那是深淵獵人開槍的前兆,很快,蟲子張著血盆大口撲來。
南歌回頭看見了如此恐怖的蟲子,連忙跟隨混亂的人群逃命,她拼命的往前跑,連頭都不敢回,她害怕下一秒身后,駭人的蟲子就會將她撲倒,前方有一名軍人,她多么希望前面的軍人能再多堅持一會兒,至少堅持到她跑到哪里。
那名軍人成了南歌心中唯一的希望,在微弱希望的引領下,南歌分外堅強,哪怕一次次的跌倒,但南歌從不放棄對生的渴望,心中默念與那名軍人的距離,每前進幾步希望火焰愈加強烈。
但隨著不斷的靠近,希望的火焰被涼水澆滅,軍人慘白的雙眼里藏有深邃的血色,一人佇立在紛紛避道而行的魔物中,種種跡象都表明,那是已經被感染的行尸,悲傷再度襲來,絕望漫延成河。
南歌又一次的跌到,失去了希望,她苦苦的掙扎仿佛成了天大的笑話,還不如此刻停下逃亡的腳步,讓丑陋的蟲子撕咬,好讓自己墮入無痛無覺之鄉。
南歌還是搖了搖頭,從血水中爬了起來,繼續堅持,那一刻,南歌希望寄托給了上帝,但她清楚的知道,必須要拼盡全力才能換回上帝的垂憐,天降奇跡。
小小的南歌一路奔馳,她終于逃離了丑陋蟲子的追擊,眼前的宛若行尸的軍人近在咫尺,但那軍人沒有想象中的猙獰怖人。
她戰戰兢兢的向前,小心扯著上帝的旨意,微弱的哭泣著:“兵哥哥,你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了了,我的父母都死了,就剩我一個人了,你幫幫我好嗎?”
南歌試圖用淚水,換取那名軍人的庇佑,但那么軍人太過冷血,冷的像六月的烈日也融化不了的冰川。面無表情的無動于衷,深邃的血瞳如海般深沉。
駭人的蟲子掀著一陣腥風,白花花的蟲體,在陽光的反射下,刮下一層油膩,南歌顫抖的將嬌小的身軀藏于堅毅的身軀之后,期盼著能發生奇跡。
軍人動了,只是微微的動了,像是隨意的一瞟,那丑陋蟲子像見到了天空翱翔到蒼鷹,像是瘋狗咬了人之后看見了拿著棍棒的主人。于是屁滾尿流的逃遠了。
南歌簡直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雖然心有余悸,但是南歌長長的松了口氣,頭發突然癢癢的,抬頭就看見了那名軍人如血般的眼眸,南歌仿佛看見了深淵。
庇護神不會永遠保護弱者,那名軍人放下把玩過來手中頭發后,覺得無趣后便走遠了,走遠了,而南歌身邊的魔物因軍人的離開,再次睜開了猩紅的眼,身邊如潮水般的魔物,緩緩蠕動上前。
修羅穿上軍裝英姿颯爽,眼,很紅,是血的顏色,無盡的殺戮染紅了血色。魔物是他的奴仆,他誕生于混沌,他是混沌之主。
但此刻,
蒼白的手如清風拂過她滿臉污泥,血色化為無邊柔情,風吹動了那南歌前額的碎發,當她望向修羅深淵的血色時,她癡了。
修羅問:“恐懼嗎?”
南歌答:“謝謝你。”
修羅說道:“有趣。”
修羅向遠方走去步伐很慢,邊走邊欣賞四處逃亡之人的恐懼,魔物是出色的藝術家,總能畫出修羅贊嘆的油畫。
南歌卻被油畫嚇壞了,紅色油墨里有她的家人朋友,她因恐懼而慌亂,腳步因此而匆忙,匆忙的步伐,匆匆向前。
修羅問:“你怕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