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喪尸的視角觀察世界,別有風味,與人類五彩斑斕的視覺感官相比,它們眼中的血紅迷離的色調顯得蒼白真實。
這頭喪尸,他手底下的大將,血戰。二階喪尸,它進化出鋒利無比的血刃,殺氣奪人。不過血戰的臉頰上兩邊爛肉被鋼筋洞穿,遠遠望去顯得極其猙獰恐怖。
人皆膽寒。
張平意識與其相融合,得心應手便將血戰控制住。他操縱著血戰動了起來,眼神游離于四處。而舞臺上的本體躺在了紙箱上,陷入了沉睡。
他滿意的點了點頭,同時又地上的一顆晶核拋在嘴角,細細的品嘗起來。血戰肆意的走動著,而他像一滴水掉進了滾燙的油鍋。驚弓之鳥的人群避之不及。
因為他們都被之前的殺戮嚇的膽怯,他們害怕殘暴的喪尸得到了魔鬼的命令,再次上演一場罪惡的屠殺盛宴。
血戰不以為然,咬碎了口中的晶核,濃郁的能量流動,冰冰涼涼的像是果凍。血戰享受的聽著哭泣聲抽泣聲,以及微不可聞謾罵聲。臉上的爛肉里的膿水滲出。
他惡作劇的走來走去,連累人群也不得安寧,從東邊跑到了西邊,從西邊跑到了東邊,最后所有人都累的虛脫了,倒在了地上喘著粗氣。
張平一邊漫步閑庭,一邊凝望向角落的瑟瑟發抖的人影,只有她依舊淡然依舊,沉默低著頭沒有隨人群的浪潮流動。血刃拖曳于地上刺耳的摩擦聲,帶起火花飛濺。
他已經離得很近了,可是她連頭都沒有抬起,那是一種被蔑視的滋味,而且他發現那人正是之前辱罵她的女人,唐止柔。但此刻的蜷縮在角落里渾身顫抖,何其無助。這和之前的鏗鏘玫瑰,形成了鮮明反差。
血戰蹲了下來,他血色眼瞳散發妖艷的光芒,他身上的腐肉味很重。他粗糲的將血刃放在她的脖子上,他要宰殺犯錯的小棉羊。
小綿羊抬起倔強的腦袋,嗚咽的說道:“是他讓你來的吧,你殺了我吧。”
血戰沉默著,正要收起血刃。可是趁著短暫的間隙,小綿羊的眼神中閃過決然,不屑,嘲弄。白皙的脖頸已經貼進血刃千分之一。血戰猛然抬起腳,將瘦弱的身體踹倒在地。速度快,力量大。濺起的塵土,又臟了百褶裙。
凋謝的花朵,跌入了枯敗的葉中。
而她眼中的恨意,深深刺穿了血戰的心臟,他狼狽的像后面逃竄而去。猛然間他剎下了腳步,踩過兩道血印。他冷血中還飽含殘溫。
微顫手指繞上了心口,抹平了異樣悸動。意識輪轉,張平又附身于另一只喪尸。而血戰被抽去了靈魂之火,搖晃著身軀,空洞洞的走向了舞臺上,站在紙箱旁,如忠實的保鏢站立。
張平離開了血戰的身體,進入了水凌的身體。水凌體型小巧,而且進化的方向與血戰完全不同。水凌原本只是低級喪尸,但張平將剩余所有晶核都給了水凌。使其進化為二階在。他進入另外一間房間里,大桶的礦泉水沖干凈了烏黑血跡,露出了慘白的肌膚。后來他又找來幾件干凈的衣服穿上。妥妥的可愛正太就出現了。
他仿佛魔怔了。
他竟然會想到依靠水凌的身份,靠近深陷絕望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