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奇怪了,要我說,這只有一種可能了。”蘇勒望著赫連恕,一雙眼睛被促狹的笑意點亮,“她定對你有所圖!”
“圖我什么?”赫連恕挑眉。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她若知道你的真實身份,那就都說得通了,可你如今在她眼中不過就是一個普通胡商,她還能圖你什么?自然是圖你這個人啊!”蘇勒說得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赫連恕卻忍不住丟給他一記白眼,就知道不能對他這張嘴里說出的話生出什么期待來。
“欸!你這是什么眼神?不相信啊?那你說說……除了這個,還有什么原因能讓一個小娘子在分明知道你利用她,將她置于險境的時候,還拼死救你?嗯?”蘇勒理直氣壯地反問。
赫連恕眸色微微一黯,想起那日她是如何救他的,想起他醒來時,她眼中歡喜的淚,至少他瞧不出半分假來,可是……若說為了什么……
赫連恕一時想入了神,敏銳地察覺到不妥時,帶著兩分氣悶將湊到他眼前,恨不得將他看個對穿的蘇勒往后一推,“我怎么知道是為什么,就是不知道,所以才要好好查個清楚,不是嗎?”
蘇勒望著他這模樣,眼底閃過一抹偷笑,點著頭道,“是!特勤說的都對,所以,這平梁城咱們還要去,是吧?”
“為何不去?”赫連恕反問。
蘇勒點著頭,不再多說什么了,“好吧!我去看看晚膳準備得怎么樣了。”走到門口時,卻又探回頭來,皺眉道,“不行,我還是去請個大夫來給你看看傷,再被你折騰下去可不成。”
“一點兒小傷而已,哪兒用得著這樣小題大做?”赫連恕不以為意。
蘇勒理也不理他,徑自關了門出去。走了兩步,頓了頓步子,目光往轉角處那間廂房一瞥時,眼里掠過一道亮光,帶著兩分做賊心虛地瞄著赫連恕已經關上的房門,躡手躡腳靠了過去,抬手輕輕扣響了房門。
徐皎拉開門時,對上的就是蘇勒那一張滿是愁云,憂心忡忡的臉,見著她,便是嘆了一聲,“徐二娘子......”喊了一聲好似又覺難以開口,望著徐皎欲言又止。
“蘇郎君這是怎么了?”徐皎自是不能不問。
蘇勒一臉的肅然,略略放低了嗓音道,“徐二娘子,阿恕身上的傷還未曾好,昨日泡了水,他又大意沒有上藥,今日瞧著竟是越發嚴重了,我說什么他也不肯聽。可眼下我也顧不得了,這就要上街去請個大夫來給看看,可是他這里我又放心不下,只得來求徐二娘子幫個忙,幫我看著他些。”
傷?徐皎這才想起,可不是嗎?他身上還有傷呢。那個死變態生龍活虎的,昨日砍人那股子狠勁兒,哪里像是身上帶傷的人?倒是讓她也全然忘了這一茬了。
不過......狐疑地抬眼,觸目是蘇勒眼中殷切的光,徐皎登時醍醐灌頂,忙忙換上一副也是焦急萬分的臉,“怎么會這樣?那蘇郎君快些去吧,赫連郎君這里我看著就是,你放心!”說罷,竟是拎了裙子便越過門邊的蘇勒,出了房徑自朝著走廊另一頭,赫連恕所居的廂房而去,步子邁得急切。
蘇勒望著她的背影,抱臂一笑,瞧瞧,人家小娘子多上心啊?阿恕,我能幫你的就這么多了,剩下的,你自己好好把握啊!蘇勒吹著口哨,腳步輕快地下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