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皎淡淡笑道,“今日你也受了不少驚嚇,先下去好好休息吧!”
方才她確實拉了半蘭一把,才讓她免于被落下的橫梁砸到,她不管半蘭此時表這一番忠心是不是之前在宮里被赫連恕震懾到了,還是當真感念她的救命之恩,或是因為其他什么原因,半蘭說著,她便受著,至于能不能信的,就暫且不論了。
半蘭顯然也知道,只是神色略有些黯然,倒沒有多說什么,謝了恩,就從地上爬起來退了出去。
“郡主,到底出了何事?”屋內只剩她們主仆二人,負雪便再也忍不住了,疾聲問道。
徐皎哭唧唧對負雪道,“負雪,快些去拿藥箱來!我疼!”她將自己的衣袖拉開,手腕上方的手臂上好幾個水皰赫然在目,這都是方才不小心被燎到的,許是剛才精神太緊繃,半點兒沒有察覺到,還是出宮的路上才覺出痛來。
負雪見狀,面色大變,也顧不得問了,趕忙去取了藥箱來,幫著徐皎處理傷口。
徐皎一旦脫離了危險,那是嬌氣得不行。那些被燎起的水皰要挑破了上藥才行,負雪針剛捏起來,還沒有碰到她呢,她就已經閉著眼睛,一通叫痛了,弄得負雪哭笑不得。
只卻也是心疼不已,一邊哄著,一邊輕手輕腳,卻很快給她處理好了傷口。
趁著負雪上藥包扎的時候,徐皎噙著淚,將宮里的事情與負雪說了。
負雪越聽眉心皺得越緊,“早知道今日這般兇險,婢子還是該隨著郡主一道入宮的。”
“你可千萬別自責,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兒呢?你還是聽我的命令行事呢,莫說我沒什么事兒了,即便我真出了什么事兒,那也怪不到你的頭上。”徐皎忙道。
“不過,這宮里兇險倒是真的,所以,咱們得趕快與阿姐商量出對策來,盡快脫身才是。”本來想著暫且享著郡主的榮華,也沒有什么,誰知道今日差點兒連小命都被人玩兒沒了。
而且又是火!她今日若是被烤成了焦炭,那與她最開始的炮灰命運有何不同?她掙扎求生了那么久,自認步步高,其實都是笑話了?
徐皎危機感十足,若不是還有理智,這會兒就想拽了負雪,不管不顧,先逃了再說。
“可是……”負雪的神色卻一瞬間躊躇起來。
徐皎狐疑地看向她,心里有些不祥的預感,“對了,我讓你今日抽空去一趟吉祥當鋪,可是阿姐那頭有消息了?”她今日進宮未帶負雪一起,可也是給她另布置了任務的。
負雪面有難色點了點頭,“方才因著擔心郡主一時忘了這事兒。婢子今日去吉祥當鋪,見著了凌風,他帶回了郡主的回話,說讓您暫且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徐皎眉心一蹙,心底登時陰霾重重。
負雪忙勸慰道,“那是郡主不知你處境有多么兇險,婢子明日再出去一趟,將今日你在宮中遇險之事告知郡主,想必郡主定會籌謀,早日接你離開!”
徐皎默了片刻,嘆了一聲,“也只有這樣了。”
徐皎這一夜卻并沒有怎么睡好。
清晨時,長公主府來人,說郡主昨夜受了驚訝,今日休息一日,不用去長公主府練習騎射了,并帶來了好些壓驚的藥材。